“啊!”庄笙猛地坐起,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她做了一个梦,一个很可怕很可怕的梦,梦中的窒息感还回荡在胸腔间,可梦的内容,如浑浊的流水捧不起抓不住。她拼命揉着剧痛的脑袋,想缓解这令人难受的感觉。
该死!昨晚不应该喝那么多酒!不知桃酒怎么样了,昨晚才喝那么两口便醉成一滩。估计也是不好受。庄笙想着,待剧痛缓缓褪去,她慢慢张开双眼……
她不知何时躺回自己闺房的卧榻,榻另一头躺着个四仰八叉的粉衣男子,鼾声阵阵,口水快从嘴角滴下,一条大腿搭在庄笙的腹部。庄笙木然想着这是谁,男子的五官隐隐有些熟悉……
男子可能感觉这个姿势有些久了不舒服,翻动身体,换了个睡姿,腿从庄笙的腹部向下挪到大腿……
“啊!”
“怎……怎么了?”粉衣男子被尖叫声吓得猛然坐起,眼刚睁开就见一粉拳向他揍来……
“桃酒!你是桃酒!”庄笙快要抓狂了,这家伙已经可以修化人形为何不提前告诉她,虽然以前也同塌而眠过,可那时他是个桃子,现在这样若是让别人撞见,她便是有十张嘴也辩解不清。
桃酒缩在榻角,捂着右眼委屈道:“我哪知昨晚醉梦中修化成形,这不是才醒吗,我还什么都来不及说,就……就被你打了,平日里我们又不是没有一起睡过,做什么反应这么大!”
“你还说!”庄笙挥舞着拳头恶狠狠道。
桃酒瑟缩了一下,噤了声。
屋外传来阵阵丝竹管弦之声,庄笙猛地打了个激灵,对了,今日是文冀的冠礼,听这声音应该已经开始了。都怪桃酒,让她差点忘了正事。庄笙跳下床匆忙洗漱。也来不及换衣服,开门便要向外冲,谁知一双手将她拉住,害的她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庄笙怒目回头,见桃酒蹲在地上可怜兮兮地拉着她的裙摆,“庄笙,我难受,我头疼!”
“我看你好的很!”庄笙咬牙切齿地想拽回自己的一角,可桃酒的手劲也不知怎么那么大,她拽了半天愣是纹丝不动。
“我真的很难受,我宿醉,你要照顾我!”桃酒耍无赖。
“松手!”
“不松,除非你现在照顾我!”
“松手!”
“不松!”
“……”
也不知和桃酒纠缠了多久,待她好不容易摆脱了这个烦人的家伙赶到祠堂,早已曲终人散,只见宾客们三三两两向文鸯夫妇拱手告别,最后离开的是满脸怒色,修剪整齐美髯的文虎,文将军的弟弟,庄笙曾远远见过两次有几分印象。后面几步远跟着面带笑意,白粉敷面杨柳细腰的男子和娇俏可人的美女。
庄笙懊恼地看着众人走远了,正待离开,见到满脸郁色的文冀拖着沉重的步伐行来。“文冀!”庄笙带着愧色地走上前,道:“抱歉,起晚了,没赶上你的冠礼!”
文冀勉强一笑:“不用抱歉,这段时间你也着实累着了,好好歇歇应该的。”
“文冀,你怎么了?”庄笙见他面色有异。
“小笙……”文冀欲言又止,犹豫再三终是什么也没说,“没什么,可能礼仪繁琐太累了,我先回去休息了!”
庄笙满面狐疑地目送着文冀拖着沉重的步伐越行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