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为什么我们会被人追杀,这些年我一直在想却怎么也想不通,我们就在乡下开了个酒肆,过着平凡的生活,没有作奸犯科,凭什么呢!”庄笙问出了萦绕心头无数次的问题,她觉得自己深陷在一个大谜团的中央,周围迷雾重重。
“这……”风晓月目光转至靳怀信,后者沉默着,只用深幽地眸子盯着她。幽幽叹了口气她缓缓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看来这二人知道不少秘密,庄笙还想细细询问,嗖嗖的破空声擦着耳边呼啸而过,只觉得耳边一丝凉意,用手一抹竟是血,不及细想,她已被风晓月提着领子甩在墙角,躲过一发接一发的暗器。靳怀信和风晓月在狭小的空间辗转腾挪,犹如两道缠绕纠结的青光和黑影,暗器被一一打落。
庄笙缩在墙角尽量不给二人找麻烦,她低头仔细观察地上的暗器,不禁倒吸口凉气,暗器为扁圆形,泛着油亮的金属光泽,中间厚边缘薄,薄刃周围插满尖锐的小针,针头弯曲状如钩,也就是说这个东四打到人体上,不仅薄刃会割开皮肤,钩子也会钩住皮肉,让中招者伤上加伤。用这暗器的人可真够恶毒!庄笙忿忿地想。
这波暗器雨终于停了,窗户和门已经千疮百孔,不用出去外面的情景也看得清清楚楚。四个高矮不一身形各异的男子站在院中,奇怪的是虽然个头体型不同,他们的长相却一模一样,一样的大鼻孔小眼睛满脸痘印。
“姓靳的!给老子滚出来,躲在里面做什么缩头乌龟!”高个痘印男叫嚣着。
靳怀信的手紧紧捏住剑柄,庄笙见他手背上的青筋突突冒出,由于之前受伤失血过多再加上刚才运功抵挡暗器嘴唇愈发惨白。风晓月听了这羞辱人的话不淡定了想冲出去,被靳怀信按住肩膀,他对着风晓月摇摇头,目光朝庄笙移去,又转向另一面墙的小窗,暗示她找机会悄悄带着庄笙离开。
胖子痘印男的声音不合时宜响起打断二人无声的沟通:“别妄想逃跑,这小院前后都是我们的伏兵,你们就是瓮中鳖,任我们拿捏,哈哈哈!”四人皆是大笑,笑声犹如闷雷砸在心头,庄笙被震得喉头腥甜差点一口血喷出,再看风晓月和靳怀信脸色也好不到哪去。
“笙儿,我们拖住外面的人,你待会听我的口令趁乱赶紧逃吧!”眼见退路已堵,风晓月也豁出去了,凭她的能力就算斗不倒外面四人,也够他们手忙脚乱从包围圈撕出几条口子,让庄笙有一线生机。
不待庄笙回答,风晓月已随着靳怀信跃出屋子,四人定睛一看靳怀信身后居然跟着个女人,虽然年纪长了些可掩不住天香国色,四人顿时乐了,矮个痘印男嘿嘿笑道:“靳右卫,我说怎么被我们兄弟伤了还能逃得如此之快,原来是有相好的来救!可惜了大美女真不该和将死之人搅和在一起,万一伤着了皮肉岂不可惜,嘿嘿……”猥琐的笑声被精巧的匕首打断,矮个痘印男惊愕地擦了擦脸上流出的血迹,要不是他反应快,这匕首就正中印堂。
他回头看了眼插在院墙上还在微微颤动的匕首,瞳孔缩起,收敛嬉笑的表情,上下打量风晓月,震惊道:“你是飞花娘子风晓月!”
“正是你姑奶奶我!”风晓月收回投飞镖的手,只恨自己动作没再快些,好让这嘴欠的家伙永远开不了口。“本姑奶奶不过十几年没露面,江湖上竟出现一群不知轻重尊卑的阿猫阿狗。”
四人摄于飞花娘子十几年前的威名,一时竟没出手,只冷着脸来回打量屋前二人,终于瘦子痘印男冷哼一声打破僵局,他盯着靳怀信嘲讽道:“靳右卫,我说你怎么有恃无恐,原来是抱上了大腿,可你别忘了,飞花娘子可是入了朝廷的秘密通缉名录,皇帝老儿要是知道你们二人的关系,你说还需要我们动手吗,恐怕晋国再无你安身立命之处。”
“少啰嗦!兖州多人杰,性仁义,怎么会出你们这四鬼,莫不说圣上命我捉拿你们,像你们这样的恶贼,人人得而诛之。”靳怀信捂住崩开的伤口,目光却如电般直刺四人。
原来靳怀信是晋帝身边的右卫将军,也就是说当初派人刺杀自己的是晋帝?难怪风晓月这些年一直东躲西藏却摆脱不掉敌人的追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只要晋帝有心又岂会轻易放一个人逃走。
至于这四人,虽然当初在平西将军府深居简出,但兖州四鬼的斑斑劣迹她还是略有耳闻,这四胞胎出生在儒学氛围浓厚的兖州,家境贫困,长相丑陋,若不是四胞胎实在罕见,恐怕也不会有人记得兖州有这么四号人。待老娘死后,四人一直靠偷鸡摸狗生活,经常被周围的老百姓追打唾骂,直到某日四人突然消失匿迹。再出现已是几年后,这四兄弟不知得了什么机缘,居然练就一身过硬的本领,可惜他们将本领用在烧杀抢掠上,所过州郡无不有受害的无辜百姓。一时竟惹得老百姓们晚上关门闭户,大户人家宁舍家财,躲进衙门里。实在成了治小儿夜啼的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