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得灰头土脸的逢八面,呸呸吐出口中的沙子,摇摇晃晃地爬起身,圆脸还有些微微抽搐,他惊喜地喊道:“终于找到你们了!”
乌落兰嘤嘤哭着跑过去非要拉着逢八面上下查看一番,才抹着眼泪道:“幸好团长您没事,要是您出了意外,我们团里的兄弟姐妹可怎么办,大家可都指着您吃饭呢!”
“好了好了,别哭哭啼啼,我不是没事吗,可惜了那两匹马不知被风卷去了哪,估计是凶多吉少!”
“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惦记着马!”
逢八面呵呵笑着,笑着笑着发现不对劲,他看了看脚下黄沙,又看了看当空的烈日,疑惑道:“我们不是在草原吗,怎么风一吹到了沙漠,这是什么鬼地方!”说着抹了把圆脸上不断落下的汗。
“好了,我们边走边聊吧!”桃酒隐隐察觉有些异样的波动,带着几人开始漫长的征程。
庄笙从来没有这样又热又累过,她拖着愈加沉重的步伐勉强跟在桃酒的身后。而另外两人情况更糟糕,逢八面已然没有了说话的兴致,吭哧吭哧地费力走着,被汗水迷了眼的乌落兰落在最后。
乌落兰最先坐倒在地,庄笙想去搀扶,逢八面也双臂张开瘫在地上。
“你们刚才说看见前面有闪光,可我们走了这么久还是没有一点接近的迹象。这不对劲啊!”还好他们随身带了水囊,喝了水休息一阵,逢八面开口道出心中疑问。
桃酒早已察觉他们所走的路正在不断延长,就像植物生长同样道理,他们走了多少,路就长了多少,悄悄用法力试了试却没查出异物作祟的迹象。
庄笙感到胸口一团炙热,她急忙从怀里取出火种,原本蓝色的火焰微微泛起橘红,火种并没有温度,也不会点燃衣物纸张,为了保险起见,她一直贴身放着。像现在这样火焰突然变热的状况是第一次出现。
“啊!那是什么?”乌落兰妩媚的眼睛一眨不眨注视着前方,她捂着嘴轻呼道。
顺着她的视线众人发现刚才空无一人的前方出现一位青衣妇人。那妇人身体呈半透明状,眉尾下垂,脸带愁苦。她眼神不对焦身体侧倾蹒跚走着,像在寻找什么东西。
“那不会是……鬼吧?”庄笙生平第一次真真切切见到半透明的灵魂,脑中不由联想起几次危机时分救自己的黄色身影,只是那身影动作太快,还没来得及看清全貌便消失在视野中。庄笙总觉得桃酒知道点什么,可惜只要问他这件事,不是故意装睡就是插科打诨,他越是这样越是加深她的疑虑。
“那是被镇压的旱魃的灵魂!”桃酒见过人的灵魂,见过兽的灵魂,甚至植物的灵魂也见过,唯独旱魃的灵魂第一次见。旱魃为尸身所化,以煞为媒,肆虐各处,按理不该有灵魂,除非……除非有什么不得不完成的心愿还未实现,由执念化为一缕没有三魂七魄的幽魂。
庄笙又看看手中化为橘红火焰的火种,难道和这东西有什么关联吗,旱魃的灵魂一出现它就发生改变。
青衣妇人蹒跚地走到四人面前,口中发出浑浊不堪的声音:“水!水!水!”那声音听得人喉头发涩,仿佛也缺水一般。
庄笙也不知怎么的将水囊打开递过去,青衣妇人不聚焦的眼睛顿时发出疯狂的光芒,她一把抢过递过来的水囊,仰头便将水朝张大的口中倒,可惜水落在半空便蒸发了,一滴也没进青衣妇人的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