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吃完了,你快点吧。”余瀛催促道。
没有回应,笙梦低着头自顾自地吃,然后突然地问道:“下午的考试你准备了吗?”
“怎么准备,考就考呗。”余瀛认为没有办法去准备。
“那我今天下午不来可以吧?”
“嗯吧,但是你还是来吧,最好来。这次你不来下次必须来。今天晚上我给你讲数学吧。”
只要不学习,做什么终归是好的,笙梦一直这样想。
“你说你一不上课就笑容满面的,真拿你没办法。准备走吧。”
“嗯。”
出了食堂的两人就分开了。独自回到教室的余瀛能干什么?什么都不干。他总是这样,不是一次两次了:
每次到了中午,整个学校没几个人的时候余瀛就坐在那里什么都不干。
不是没事可做,只是太多了难得做。一面在老师的眼中是在下面用足了劲的,一面其实是在下面心有力不足的偷懒。余瀛自己都为自己叹气啊。
每当这个时候他才觉察自己的渺小。让他没有底气的是:没谁懂,也没谁去问。
即使是她恐怕也不会想到。没想到也好,对她也好。
谁知道自己在教室干嘛,只有自己知道吧。
醒着的时候吹吹风才知道天地何其大,而自己何其小;站在可以看风景的走廊,眼睛被太阳刺的只剩下一条缝,却还在做梦;身体永远清醒,精神却总在游离,没有哪节课不走神;生活这碗汤炖的他只剩稀烂。
他望着不高处,跳下去的勇气瞬间升起,却又直线落下。
拖着病态的自己,恍惚地睡死在了桌椅上。
“哎哎,醒醒啊,老铁。考试了,这都两点十五了,你快点啊。”一阵声音响起,像是北方的号角,余瀛慌乱醒来,还流着冷汗。
我是怎么了?可能又做了梦我不知道吧。
“考试了吗?”余瀛问道,“那我在哪考?”
“你在外考场东一,我在东二。”
收拾东西,奔赴考场,等着坐下来,发试卷,沾条形码,真是熟悉。
试卷很难,对于他来说,关键时间也只有两个半小时。
做的完吗?他在第二个地理题上想半天,想了好几分钟。
做不完做不完吧。
哦,半蒙半猜地做完了选择题,慌乱中给它涂上;嗯,简单题慢慢做,对,审题审题……
靠,他妈的都只剩二十分钟了,还有小论文和选修题没写啊。
笔刷子溜的贼快,简单的字写清楚,复杂地拿笔带带。没有看清地凑满一二三四条,然后自欺欺人地对自己说:我做完了,还不错。
回到教室,像是走进了答案交易市场一样:“你的给我靠看。”“不给!”
“哎,看看你的,这是我的。”
“不要。”
……
“不吵了,我这有政治答案。”
一群人凑上去,然后抱怨声夹杂着欢呼声流到他的耳朵。
余瀛望着这一幕,仿佛是抑郁症患者都会做的梦。
头疼的厉害,休息吧。
倒头就睡,侯然不好说什么,偷偷地加了件外套。
别冻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