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辗转的感觉让他慢慢找到了人存在的那种意义，他渐渐明白了那句话：你千万不要见怪，城市就是几百万人一起孤独生活的地方。曾也想过一辈子做一个抽烟喝酒，打架斗殴，坏事做尽，但是离开曾经的生活去面对全部的全新时，他自己明白，这样去生活本就不是自己想要的样子，伪装虽然是生活的常态，但不是生活的原本。

明明不会抽烟，一瓶酒不经醉的人怎么成为那样的人啊———这或许也是他的幸运，上天可怜不想让他这样做。以后走出去，迟早要走出去的时候，自己会面对更多的事情，只是现在的他还是不懂那是怎样的状态———虽然所有人不尽相同，但是大体上还是违背不了最初的，该去应对的样子。

如果有机会看到那样的脸，你就会明白他可能会有不一样的人生，只是余瀛自己无论是睡过去好，还是做什么的好，何时何地地，他都有一种自信和自卑交织，而且毫无违和的感觉。

这是他心底对自己的看法，所以即使他看自己的脸的时候，他仍然不会看出什么东西，他可能很长的一段时间都不能自信的起来———但是他也在相信自己之后能走出自己的渺小。

即使一个现在不喜欢照镜子的人在镜子的面前自卑着，他也会在以后的日子孤独地照着镜子，说不定还是面带微笑的那种。

余瀛在车上睡得香甜，车子还是开着，在一个大概的点总会到地方。安镇古时候很大，但是现在很小，没有什么文化底蕴，也不会出现车子把各个地方围的水泄不通的情况。余瀛睡觉的样子在黑色的雾气中不易察觉，司机也是到了换班的时间，一脸疲惫的样子，狼狈而又憔悴。

“孩子哦，改起来了，到地方了。我也到了换班的时间，下班哦。”余瀛在他的像极了吆喝声的声音中醒来，揉着眼睛望向窗外，侧门旁是学校的破旧大门。

他从来没有整理零钱的习惯，他开始笨拙地数着钱，司机明显不想等他。

“哎，伙计，你不用微信支付吗？”

“不用，一直在学校。再说，一直在学校也没时间去搞这些。”

司机脸上有一丝不悦，看到余瀛低着头掏钱的青涩样子，内心涌上一股心疼：

“高中是苦哦，挺过去就好了。我家小孩也马上都要上高中了。你读高几啊？”

“高三。”

“那你更要加油啊。”司机看着还在数钱的他，“自己在学校生活吧？唉，这年头行行难做……算了，我看你也是好孩子，平时花钱也不是大手大脚的那种。你就给我一半，早点回租房休息。”

余瀛一直都有那样一种节约，无论是对什么他都不会大手大脚，在慢慢地相处，彼此了解的行径中，笙梦也是为他的这一点倍感欣慰，十分欣赏。

“我怎么感觉你一毛不拔啊？”

“我哪有钱啊……再说学生不应该乱花钱啊。”

“那你还请的起人帮我出头？要是不成，你也是要出医药费啊。”

“瞎说什么呢？一派胡言。我本来也不是这样的性格。”

“嘿嘿，我喜欢你这样的性格。”

余瀛想着似曾相识的画面，虽然这些话笙梦未必说得出口，毕竟她也不是这样的性格，但是仅是这样想想，他便觉得无比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