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梁二十三年,三月初三日,陛下浩浩荡荡的去猎场行围,两位皇子随行。
三月初五日,百姓们都开始沸沸扬扬的议论起来,说在此期间,不知什么原因,御马竟失了前蹄,导致陛下从马背上重重的摔下,伤得不轻,已自猎场回驻行苑。
经御医调理,暂无大碍。
一整天下来我就因为这个消息而过得浑浑噩噩,今儿的天也是阴沉沉的,刚过申时,已是尽黑,正坐在窗前涣散的发着愣,只听到门外“嘿嘿啾啾”的声音,我朝外探了探,看到许多小和尚提着灯笼步履匆匆,便也抽身走了出去。
拉过一个小和尚,问道:“可是发生了何事?”
小和尚道:“前头住持禅房里好像是三爷出事了。”
三爷出事了?
我一直以为可能是宫中或者陛下出了大事,却没想到出事的竟是三爷,三爷不是随行围猎吗?若出事也应该去行苑找御医治疗,此刻怎么会出现在大和尚的房中?
我顶着满头的雾水小跑着往前去,刚好走到院中听到大和尚对着一窝蜂似的小和尚们喝声道:“你们都给本住持去宝殿内为三爷诵经祈福,此事对外必须绝口不提,违者逐出本寺,可听明白了?”
我眼看着小和尚们有序的离去后,才上前进了门中,三爷躺在大和尚的床上,紧握双拳,呼吸时缓时促,身上许多地方都缠着厚厚的纱带,纱带的缝隙间还渗出了些隐约可见的血渍。
我皱了皱眉,朝大和尚问道:“这是?”
大和尚叹了口气,“三爷是被今儿寺中前去下钥的小和尚发现的,我知道后,只好先将三爷扶到我这儿了。”
我又看了看床上奄奄一息的三爷,对着大和尚道:“你还是那么做了。”
大和尚回道:“要心安理得还有第二种选择吗?”
我微微笑道:“大和尚就是大和尚,说到做到,不像外面那些伪君子,”想了想,又疑惑道,“不过,三爷怎么会伤成这个样子?”
大和尚正欲开口时,三爷在床上发出了一声闷哼,我与大和尚都转头看去,三爷有意识的蹙了蹙眉,扯了扯嘴角,最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看是我们,只艰难的从床上爬起,虚弱的说道:“是二哥!是二哥!”
大和尚问:“二爷?”
三爷点点头,道:“父皇病重,太后又不在,在去看父皇的路上,我被二哥派来的人刺杀。”
我问道:“三爷怎么确定就是二爷派来的人呢?”
三爷说:“试想,在这个时候除去我,对谁最有好处?”
大和尚于旁出声道:“自是二爷。”
三爷抿了抿嘴,“沧泱,淼淼,我求你们帮我。”
我回道:“三爷想让我们如何帮你?”
三爷看着大和尚道:“好歹沧泱也是父皇钦定的国寺住持,到时还望你们进宫后能站在我这一边。”
大和尚淡淡的说道:“我和淼淼进宫后,可以站在你这边,但我们要一句话。”
三爷问道:“何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