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逸安酒楼开业近半月的时间里,生意一直做得红火热闹,俨然要将食安居给比下去,也是因此,在这段时间里,柳因风会出现在食安居里的时间,不得已也变得多了起来。
“老板,咱们是不是也要想想办法啊?”李佳提着毛巾在大堂里晃了两圈,桌椅板凳擦了个干干净净,借着来给坐在窗旁的自家老板添水的功夫,忍不住开了口。
眼下是午饭刚过的时辰,以往的这个时间,一楼大堂里还得有不少桌将要酒足饭饱的客人,可是自从对街的酒楼开张之后,情况就变得不太好了。
原以为就是新开张热闹个三两日的事情,谁知日子一天天过去了,情况似乎还有更糟糕的趋势。
林逸情这是真的下定决心要动真格的了?
柳因风自窗户瞥向外头逸安的招牌,对于食安居的近况倒是没怎么上心,至少是比不上眼前说话的李佳,大概还有不少其他店里的人吧。
“你先忙去吧,顺便叫老赵炒两个菜,多放点辣。”柳因风连头也没转,只听李佳应了一声,片刻后转身往厨房的方向去了。
她转头随意朝大堂里瞥了一眼,确实还挺清闲的,不过她还是觉得,这实在也不是一件多么值得人去操心的事情,至少应该有人比食安居的老板更加上心才是,不过……
林逸德这个该操些心的人,最近怎么倒没什么动静了?
要说这兄弟两人,也还真可算是有趣,难怪谁都没能娶上媳妇,到如今还是三个人不上不下的局面。
不过眼下坐镇食安居的人如果是沈安然的话,她会是怎样的反应,又想如何去做呢?别说,柳因风倒真还有那么点好奇了。
老赵亲自端着菜从后头走了出来,准备了两副碗筷,还拿来了一壶酒,看来是有边吃边聊的意思,“老板,来,左右今日也不忙,咱们喝一杯吧。”
柳因风笑看了这人一眼,也接过了一只酒杯,没有拒绝,由着人倒上了一杯酒,然后举杯示意,“知道您平常也不怎么喝酒,我干了,您随意。”
老赵是个爽快的人,一杯酒仰头就下了肚,见身边坐着的人也一饮而尽了,又咧嘴笑了笑,却没敢马上续第二杯,倒是抬手把碗筷往那人眼前推了推,“先尝尝这菜,可别喝醉了。”
沈安然酒量如何,柳因风自然是不知道,但她觉得应该也好不到哪里去,反正这一杯下肚,好像就能觉出脸上泛着些热意。
柳因风自己倒算是个能喝酒的人,也从未醉过,只可惜在南毒之内禁酒,所以她轻易也没什么机会能喝得多了,眼下是个喝酒的好机会,但这身体却未必允许。
柳因风自斟了一杯,又给老赵也添满了,这酒虽说不是多名贵的佳酿,但自酿的酒却也清香甘美,喝来也不错。
她抿了一口,抬眼往老赵处看了看,心知这人必然是有话想说的,“老赵,你在食安居也挺长时间了吧。”
“是啊,当初还是慕您的手艺来的,也算是学了不少,可惜现在您不能一直待在店里了,要是您下厨,食安居的生意肯定红火。”
老赵又饮了一杯酒,说完这话视线从桌上的几道菜,移到了她身上,“看您近来好像口味有些变了,是不是研究了什么新菜式出来啊?”
柳因风看着老赵有些期待,还略带发亮的眼睛,也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毕竟这段时间店里的生意也没什么起色,虽然她倒是常来坐坐,但说白了,其实也什么都没做。
可真要说到厨艺这个话题上,柳因风实在没法以沈安然的身份自居,不过若是以她自身来说的话……
“其实我早就想过了,不过以眼前的处境来看,其实是不是我来做菜,倒没那么重要,毕竟食安居也开了这么久了,知道的人也并非就这两日,所以若说真要做些有益的事情,倒不如就做些特别的东西吸引人关注。”
老赵放下杯子,停了动作,正定定地看着说话的人。
他然后默默思考了一下,“听您这么说,好像也有道理,不过对面分明是冲着咱们食安居来的,若说刚开业的那两天还情有可原,现在您看他那店里的架势,分明是有意挤兑咱们吧,还能有什么办法?”
“没事儿,你们安下心来,别自乱阵脚就行,要是觉得店里冷清,就像你之前提的,研究几样新菜色,上次说的做蛇就不错,门口再挂两条蛇皮,过路的说不定还看个热闹,总之人吃的也就是一日三餐,如常就是。”柳因风随口说道。
老赵想了想,点了点头,喝了口酒,转而又低头去想,一时倒有几分醉意的样子。
柳因风也淡笑着喝了口酒,才有的那点好心情,却是被随即走进门里的人给搅了。
“来人啊,这什么破店啊!大白天的这是打烊了,人都死光了!”一胖一瘦的两人进了门便喊,李佳听了动静忙赶了过来,只是被柳因风先给开口拦下了。
这两人几次三番如此,若再说是无意的,怕是也没人能信。
“今日歇了,二位出门别处去吧。”柳因风冷冷一开口,毫不客气地拿眼角瞥着那碍眼的身影。
那两人倒不是能识时务的人,摇着膀子撇着嘴往柳因风跟前走来,撞上腾地站起来的老赵,跟着停下了步子,只是嘴上却不是能老实的,“怎么,客人上门还有往外赶的道理!?得了,今天沈老板只要说句食安居倒闭了,以后关门大吉,那我们哥俩转身就走!”
柳因风起身拉了老赵一把,然后慢慢走到了这两人跟前,“二位客人这是要吃饭?”
“废话!不然来吃你也行啊。”一人笑道。
“既然要吃饭,那跟我来吧。”柳因风勾唇淡淡看了一眼,越过这两人,便径直往门外的方向走去,“这顿饭我请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