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昨日有暗探发现樊禁盟大牢关进了一个人,疑似小公子。”路书道。“立刻派人打探。”瑶儿亲眼看见抓小羽的是忘川楼的人,可瑶儿带回的令牌只是忘川楼的低级侍卫,赵羽不可能会败在他们手中,但这确是真实发生的,他去找傲寒询问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天机阁的暗探在樊禁盟的大牢发现的人是否真的是小羽?若是,这二者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再想练傲寒这几日对他的态度,越怀瑾不禁自问,他难道真看错了人?
“练楼主能够大驾光临,我樊禁盟可真是蓬荜生辉。”一队车马停在樊禁盟大门口,宗乘齐亲自带人迎接。“宗盟主自谦了。”华丽的马车内传来女子的声音。车旁的护卫挑起车帘,一位红衣蒙面女子走出,扶着白湘的手下了马车。“练楼主,内以设好大宴,请。”“宗盟主先请。”练傲寒道。宗乘齐满脸堆笑,将练傲寒迎进樊禁盟,这幽冥客虽戴着面具,但凭她的打扮,还有她的声音,应是个年轻女子,以女子之身却能坐镇一方,也难怪邹仁没能吞下忘川楼。
樊禁盟露天的庭院内歌舞升平,觥筹交错,一派热闹之景。上首坐着宗乘齐,左首位为练傲寒,白湘在一旁近身伺候,右首位是邹仁,其次为于常,再下就是樊禁盟的一些小头目。就过三巡,宗乘齐道:“前一次本座派邹仁前往拜访楼主,谁知他言语猖狂得罪了楼主,就趁今日让他给楼主赔礼,也望练楼主能够大人不记小人过。”要他给一个赔礼,邹仁心中忿忿不平,上首扫来一记眼神,他忍气起身向练傲寒弯腰赔个礼,咬着牙道:“之前邹某失礼,望楼主见谅。”练傲寒也不接话,冷淡地待在位子上看着他。小娘们,以后可别栽在我手里,邹仁顾忌盟主,只能压着怨气。见此情景,宗乘齐打起圆场,端起酒杯道:“今日大家齐聚一堂,就是缘分,来来来,大家喝了这杯,恩仇尽消。”“既然宗盟主开了口,本尊自当客从主便。”练傲寒对着上首回敬后,将杯中酒尽数饮下,将酒杯朝下示意,以表诚意。“咱们迟早是一家人,这么见外做什么?”于风道。“于家主说的是。”见宗于二人一唱一和,练傲寒慵懒地倚在座位上,把玩着酒杯,红色衣角随微风摇摆,别有一番风情,“咦,咱们何时成了一家?”美目顾盼,扫向在座的人,冷而带威的眼神,华丽的红装和妖艳的气息融为一体,更让人暗生畏惧。
自到了平陇,越怀瑾寻不到练傲寒的踪迹,天机阁派出的人也无法确定牢里的人是不是小羽,今日忘川楼的车队抵达平陇,樊禁盟势必要为其接风,练傲寒必定出现,不如他去樊禁盟堵她一堵,问个明白,若确定小羽确实在那,他就把他抢出来。樊禁盟的守卫他是体会过的,人多容易被发现,他只带了路书前去。
这女子实在阴冷且难以捉摸,若不能将她拉拢必成心腹大患,宗乘齐道:“今日邀楼主来便是为了让楼主莫再怪罪之前的事,刚刚咱们也都说开了,楼主不妨再考虑考虑你我联合一事。”“真是联合?”练傲寒心中冷笑,宗乘齐名为联合,实则想要控制她的暗庄压住她的手脚来逼她依附于樊禁盟,这事怎么不摆上明面谈谈?“之前有的事都是手下人不经允许,擅自做主才让楼主误会了,本座是真心诚意要与楼主合作,只要楼主愿意,樊禁盟愿助楼主在江南再度扩张。”“这样啊?”练傲寒像是忽然恍然大悟的样子,“联合一事本尊并非没有考虑过,若盟主能真心相待忘川,忘川也必然会回报盟主。”“楼主坐镇常和,掌握着江湖上无数的消息,手中更有死士无数,我樊禁盟之势也是与日俱增,你我联手,他日,整个江湖必将掌握在我们的手中。”宗乘齐道。练傲寒顺了顺落在肩上的长发,“咱们就直说,只要盟主给出的条件够丰厚,忘川也绝对不会让盟主失望。”
“练楼主果然痛快,”练傲寒直接询问樊禁盟的条件,只要他给的足够诱人,忘川必为他所用。宗乘齐郑重道:“只要楼主愿意,江南的所有尽归楼主,不知楼主可满意。”“满意,满意。”练傲寒缓缓说道,“那盟主要本尊做些什么?”“这明允一派位于我等之北,一向以名门自居,我等若要扩张至江北,首当其冲要除去就是他。”宗乘齐道。明允山位于江南江北之间,山下的小镇就是江南通往江北最大的渡口,樊禁盟的背后是燕国萧氏,他们应是要通过最大的渡口运送东西,说明那东西数量巨大,那必定会引起明允的注意,而为了不暴露只能除掉明允。究竟是什么,需要他们冒着风险与百年宗派为敌?练傲寒举起酒杯向宗乘齐敬道:“愿与盟主一同对敌。”只要联合了,她就能与樊禁盟进一步接触,不信查不出萧氏要做什么!“好!”宗乘齐大喜过望,众人举杯庆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