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的天色已经昏暗,练傲寒在雅室内调息了许久。午后,母亲总会在廊下做些针线活,笑吟吟地看着她和弟弟疯跑疯玩,可是有一次母亲不在,他们偏僻的院子里闯进一个人要杀弟弟,那时候他们还小,没跑两步就摔倒了,那人离他们越来越近……忘川楼刺耳的警哨声传遍将她从梦象中强硬地拉回现实,体内气血翻滚,一口腥甜涌上喉间被她硬吞了下去,白湘小跑进雅室,只见练傲寒的脸煞白如纸,关心道:“主上。”“出什么事了?”“明允的人闯进忘川,要……要杀你。”“谁?”白湘摇头,练傲寒起身要走,“主上,你还是别去了,交给我们吧。”白湘劝道。“我不去,得伤多少人?”练傲寒戴上面具直朝外冲去。一个络腮胡茬衣绣明允标志的中年男人已将不少侍卫打伤在地,练傲寒怒从心起,大声喝问道:“阁下为何闯我忘川?”那男子不作答,直冲练傲寒而去,掌风凌厉,招招致命,练傲寒迎击而上,几招之下本就翻涌的气息更是被对方雄厚的内力震得激荡。
一位年轻公子突然闯入,却见二人已斗得难分难解,一掌朝双方间劈去,才使二人分开。“师叔,你快和我走。”越怀瑾扯过那中年男子。“走什么?我看你就是色迷心窍,连兄弟的仇都不顾,我今天非杀了这魔女不可!”练傲寒怒问道:“越怀瑾,你们明允什么意思?”“傲寒,你听我说。”越怀瑾挡在唐绵身前道。“有什么好说的?”唐绵欲要再次发作,越怀瑾赶紧拉住,凑近悄声道:“小羽没死,您先去见他。”唐绵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师叔,我没有骗你。”中年男子暂时熄了火气。
“傲寒,我之后再和你解释,能否先放我师叔离去。”练傲寒神色不悦使劲一挥袖,忘川楼的侍卫便让出一条道。“多谢。”越怀瑾引着师叔离去,回头看了一眼,但见练傲寒扶着柱子,一手在心口抓了一下,又随即放下,好像闪过一丝痛苦。糟了,师叔功力深厚,想是伤了她。
越怀瑾将师叔送回客栈,只见赵羽活蹦乱跳地站在他眼前,不禁问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师叔,你误会傲寒了,她非但没有伤害小羽还救了他!”唐绵反应不过来,越怀瑾心中焦急,来不及解释,“瑶儿,你和师叔说。”提剑而去。
越怀瑾再次来到忘川楼的侧门请见,得来的回复只有不见。越怀瑾只能在门外等待。
已到深夜,雅室内药味弥漫,练傲寒半醒半昏地躺在床上,双手紧握,体内气息不畅,时而翻江倒海,时而又在一处堵塞,心口也越来越疼,好似有几根钢针在不停地扎在她的心上,扎的针越来越多,四肢百骸都能感受到这无尽的折磨。白湘既担忧由着急,可就是没有一点办法。越怀瑾等得越久,心中的担心就越重,傲寒不见他只是生气倒无妨,就怕是……越怀瑾已经等不下去,径直从露天庭院内翻入,顷刻间,漫天箭雨,密密麻麻,越怀瑾不断抵挡飞箭的攻击,旋身飞下,落在庭院内。听得箭阵发动的警哨声,白湘忙去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