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女儿家何必呢?”
“大将军,这是我必须做的,请您成全。”
薛繁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一身都是闺门女儿的装扮,应是开在春日里的花朵,却偏偏要跑到这血雨腥风的地方。
银制的面具反过一点光,他倒是忘了,这哪是普通女子,这可是震慑一方的幽冥客。他已然将幽冥客的来历翻了个仔细,却仍是找不出此人出处,仿佛这人是突然掉到尘世间一般。
“你究竟有何目的?”薛繁看着她的眼睛,这女子太聪慧,实话怕是没几句。
“自然和陛下一样,北征。”
“别扯这些场面话。”薛繁站起来,两手压在桌上,略弯了点腰,“说!”
练傲寒再进前一步,抬起头,迎上他雷厉的目光,“我要萧斥的人头。”她咬着牙一字一顿道。“我与他的仇不共戴天。”
练傲寒的眼中充满了狠戾和恨意。
她没有说谎。
“大战过后,卸了军职,你爱做什么做什么。军中不留女子。”薛繁做出退让。
“是。”练傲寒退了一步,抱拳而拜。
“你要报仇,本王不拦你,但你要敢把你的聪明放到祸害大晋上,本王绝不饶你。”薛繁先下了警告。
“卑职明白。”
薛繁坐下,扔过一份军报,“有人举告你是北燕内奸,你明日交一份文书,把你和柳业的关系写清楚。”
“是。”
薛繁忽一想,有件事此人正好合适,“幽冥客,你不是擅长打探消息吗?”
“请大将军吩咐。”
“萧斥等傍晚时分便已悄然离开,去探探,他今日来此的目的,还有他与军中细作的联络方式。”
练傲寒眼珠子一转,“此事非卑职一人可成,可否允卑职调忘川楼的人来?”
“可以。但他们的所为与朝廷无关。”
“明白。”
练傲寒离开后,那两小子才从内帐走出。
“听够了?”薛繁问。
“嘻嘻。”清朗堆着笑,挠挠头,“这位练姑娘是何等人物,我就是好奇她与师父对上时会是何等场面,出去了可看不到。”
“胡闹。”薛繁轻斥了一句。
“师父为何把萧斥的事交给他?”清和不解。
“萧斥一直与我朝一位位高权重者有联系,若让他人去做,要么查不出,要么查出了不敢上报,而练傲寒在朝中并无多少关系,又与萧斥有仇,更是她之所长,不是最好的人选吗?”
“小和小朗,这姑娘在军中若有什么不便,你们也多照应着些。”薛繁嘱咐道。
“我知道师父欣赏他的才华,连这五品的官品还是您提的,陛下原先还没给这么高的品级,可现在师父已经知道她是个女子不堪大用,为何还要暗中照拂于他?”清朗不解。
“朗儿,你也知她是个姑娘?一个女儿家要在江湖上打出名号,在军中得到如今的阶品,这一路要受的苦难以想象。况,何为不堪大用?这女子的本事绝不在你两兄弟之下。”
“那师父为何执意让她离开军营?”清和问。
“我不希望再有女子如她一般。”薛繁又一次搭上了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