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官员希望夺回归雁关后就撤军,父皇也想在年前班师回朝。”司马越叹了一口气。
“但殿下不想。殿下想打到燕京城去。”练傲寒说出了他的心中所想。
“当然,北燕在我朝边境游走多年,不时挑衅,欺我大晋军民,孤忍够了,如今,我军战况良好,不如此战直接打得北燕俯首称臣,消了这多年的忧患。”司马越意气奋发,却又颓了下去,“可是父皇不想。”
“殿下,这战局变化非常,谁能保证年前就一定能收兵,我们只能打到北燕边境呢?”练傲寒柔声劝道。
“你是说……”司马越狡黠一笑。
“事在人为。”练傲寒言语自信。
“你也想杀到燕京城去吧?”司马越道。
“是。”练傲寒大大方方地认下。
“你呀。”太子笑了笑。
还是寒姐管用,人刚来,哥就舒心了不少。
“殿下。”帐外一男子道。
“进来。”来人是路书,朝三位抱拳行了个礼,“殿下,属下已查了钱顺的行踪,他一直在运粮线上奔波,每次回营都有去向大将军报道,周倜死的那一晚,他并不在营中,但有小兵夜起时碰见他进了兵部尚书宋郜的营帐,当时小兵以为是夜半看花眼了,但次日一早在宋郜的营帐附近拾到了一张粮草交付的文书,文书的验收方签字正是钱顺,属下暗中派人打探,据报,钱顺自周倜死后的那晚起便梦魇缠身,日日半夜惊呼有鬼,白日里突然癫狂,朝无人处倒头就拜,一直说着什么对不起,我错了。运粮的士兵都传他是遇上鬼了。”
“他下次运粮回营是何时?”司马越问。
“明日。”
“钱顺运粮,劳苦功高,如今受累生病,不宜奔波,留在大营养病。”
“是。”
“让太医去看看他的梦魇之症,还有,有没什么外伤。”司马越示意。
“是。”路书退下。
“我说,那日刺客一见你弟弟就眼现惊恐,连杀人都慢了一拍,若那刺客真是钱顺,那你这弟弟可是把人都吓到日日梦魇了,他做了什么,把人吓成这样?”司马越打趣道。
“小风没做什么呀。”
“那便是此人心中有鬼。”司马越道。
离开了太子私帐,练傲寒直奔大营外的树林里去,“出来。”
一个白影从高处落下,“主上。”
“湘儿,有件事,你亲自去做。”
“主上吩咐。”
“你潜到运粮队伍里,查一查钱顺,听听他犯癔症时都说些什么,连晚上的梦话都别放过,记住,一个字都不能放。明日他便回营了,咱们盯不了他多久。”
“主上放心。”
“通知花黎,再派些人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