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一会,练傲寒换下了沾了血污的衣物,换上干净的衣袍,披上一件厚披风去寻她的部下们。
“将军,听说你和那个萧斥打了一场,厉害啊!”甘阙兴奋不已。
“可惜,没赢。”练傲寒心有不甘。
“这次没赢,谁说下次就赢不了呢?依卑职看,萧斥迟早败在咱们将军剑下。”尉迟彬宽慰道。
“就是。”“肯定。”部下们应和道。
“兄弟们如何了?”练傲寒询问道。
尉迟彬顿了顿,神色黯然,“走了十几人,有五个重伤的其他都还好。”尉迟彬勉强笑了笑,“不过这伤亡比之前少多了,还是多亏了将军总把咱们往死里练。”
打仗终归是要死人的,此事在所难免,练傲寒道:“厚恤那些兄弟们的家属,重伤的兄弟们让军医多看顾些,其余的兄弟们好好休息,恐怕用不了多久,北燕会卷土重来。”
“将军,其实他们的家眷……”甘阙正想说什么时被人拧了一下,疼得闭了嘴,他想说,凌阳城陷落后,不少百姓遭到了屠杀,他们这些凌阳城旧部的家眷基本都没了。
尉迟彬接过话,朝甘阙使了个眼色,“甘阙,疼了就去敷药。”又朝练傲寒道:“甘阙是想说,兄弟们的家眷会理解的,他们也不会要朝廷的抚恤。”
“不要也得给,否则他们得靠什么过活。”练傲寒心中酸涩不已,孤儿寡母的日子有多难过,她是尝过的。
“哎,将军放心,我等会安排好的。”尉迟彬应下。
“刚刚大将军传了令,要在今日入驻归雁关,让咱们收拾东西,拆了营帐,搬到城里去。将军也快去收拾一下,至于我们这,已经没什么事了。”
“也好。”
待练傲寒走后,甘阙跳起道,“尉迟彬,你拧我做什么?”
“我不给你提个醒,你岂不什么都说了,将军待我们如何,咱们心知肚明,你见过将官会如此对待下属的,她的恩情咱们还没报,总不能再给她添事。”
“我只是想说个实话,兄弟们的家眷早死的差不多,怎么又给她添事了?”
“将军看着无情,实则是个面冷心热的,你说她听了能不难受,会不想着帮咱们?”
“唉,我这张嘴啊。”甘阙自责道。
经历了一场酣畅淋漓的厮杀,大军都已疲乏不堪,不知大将军是何想法,让人快速打扫了战场,清理了城内的府衙房宅,赶在天黑之际,拔营起寨,全部搬进了刚刚收复的归雁关。
这是一场大捷,当夜城内空旷之处燃起篝火,也算是庆祝一番。在这之前,他们所住的地方都被北燕短暂地驻扎过,又是紧急撤离,留下了不少东西,一些重要的文书信函全部送到了皇帝处。
房内,皇帝和大将军单独聊了许久才唤了太监去请了几个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