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儿!”司马越紧紧捂住练傲寒手臂上的伤,鲜血顺着指缝不断流出。
练傲寒依靠着司马越才勉强站起,“没事的。”她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着。
她想过若与司马越遇到了危难会怎么办?她会尽力救他,但只是尽力,她不仅仅是为自己活着,她不可能也不能为他豁出所有,而刚刚,她好像是出于本能推开了他。她不是已经选择将那些过往永远深埋吗?呵呵,原来是烙到骨子里了……她没有继续往下想,局势也没有时间让她往下想。
“薛繁,来得正是时候,正好和你算笔账。”萧斥咬着牙,握紧手中的长刀。
薛繁也已搭上腰间的剑,“萧斥,如今的归雁关已重回大晋之手,在这打,岂不是本王仗势欺人,滚回燕境去,待我大晋兵临城下时,我再和你打过。”
他为什么不应战,为什么不,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难道母亲对他而言就一点都不重要吗?练傲寒心中既是酸涩又是愤怒,控制不住地向前卖了一小步。
司马越紧紧地扣住了她的双臂,在她耳边轻声道:“听叔父的,萧斥不是好对付的。”
各种情绪的交杂下,练傲寒只觉气血汹涌,她极力压制着,但呼吸还是变得有一些急促。
司马越已然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紧扣着她,悄然安抚着。
“薛繁,总有一日,我一定杀了你。”几个重要人物都在这,很快就会有大量的兵马将此处团团围住,萧斥权衡利弊以后自屋上而去。
危急解除,薛繁看了看两个小徒弟,所幸无事。
“为什么放他走?”练傲寒含怒质问的语气中隐含着几分凄哀。
薛繁吃了一惊,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小丫头片子来质问他了?他转过身,“不让他走?多送他几条人命吗?练傲寒,本王不管你在江湖上为了杀一个人愿意付出多少代价,在这,你给我掂量清楚孰轻孰重!”以公器泄私愤,这个女子何时这般不长进了,他倒差点忘了,她本就是冲着萧斥来的。
“叔父,傲寒她也是为了……”司马越刚要说些什么。
“你……”练傲寒腿一软,倒在了司马越怀中。
“练傲寒!”司马越抄起她的膝弯将人横抱在怀中,一路小跑抱回了房。
林太医从房内出来后,司马越立刻焦急地询问情况。“殿下放心,将军应是一时失血过多才意识不清,臣已止了血,只要多注意休息即可。”
司马越拧着眉,“那她的病呢?”
“什么?”林太医这才明白,“将军不让臣把脉,只让臣处理了伤口。”
司马越的眉头拧得更紧了,让太医离开后,推开了轻掩的门。
练傲寒已是身心俱疲斜靠在床上,听着声响勉强睁开眼睛看了一下,“殿下。”
“为什么不让太医给你看看?”司马越见她这副柔弱的样子,一点气都没有了,轻轻地问着,生怕扰了这夜晚的宁静。
练傲寒摇摇头,“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毕竟这是我的弱点。”
也罢,现在强逼着她看大夫,反而容易刺激她,之后再说吧。
“好。”司马越看着她苍白的唇色更是难受,他在床边坐下,伸手摘下了她的面具,“此处无外人,戴着不舒服。”
“嗯。”她轻应了一声,闭上了眼,这一天过于劳累她的身体已然撑不住了,可想睡却又不敢睡,她一闭上眼就能看见那一地的鲜血,飞箭漫天,那些兵士一个接着一个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