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越见她闭口不言,既是着急又是无奈,“你可知你要是真把小郡主送去北燕,叔父一定会疯狂地报复你。”
练傲寒冷笑一声,“不会。”
“怎么不会,叔父一向护短,更何况是那还是元庆王妃所生的嫡女,你可知,叔父对那王妃用情至深,你若是晓得王妃的女儿在哪,倒不如送回王府,让他们父女团聚。”
“用情至深?哈哈哈。”练傲寒突然发笑,弄得司马越不明就里。
“世人都道定安王对他的王妃情深义重,王妃死后多年也不再娶妻,但都忘了定安王还有妾室,这算得什么情深义重?”练傲寒感到疲乏,随意拖了张椅子坐下。
“叔父是何等身份,能做到他这样便已是少有了。”司马越正欲替定安王辩解,忽觉差点被她带跑了,“我不与你扯这些,你直说,小郡主在哪?”
“死了。”练傲寒回答很是干脆,“所以我敢保证小郡主的安危,萧斥能对一个死人做什么?”
“你又在胡言,罢了,我不问那小郡主了,你与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和我叔父有仇?”太子问。
“你觉得我在伺机报复?”练傲寒心中气恼,她在他眼里便如此不堪,是拿人妻小泄愤的小人?
司马越掀开外袍,解下挂在腰间的玉璧,“我想,你大抵是与叔父有关系的吧,这东西叔父应该认得。”
练傲寒惊诧不已,没想到他还留着,扑上去就要抢,“你还给我!”
司马越侧身避开,将玉璧收入怀中,做出欲走之势,“说实话。”
“殿下不要,你若是交出此物,我必会死于薛繁之手。”练傲寒情绪激动。
“究竟怎么回事?”
“他恨我母亲,你觉得他会放过我吗?”练傲寒痛苦地闭上眼,“我只是想救我的部下,我没有借机报复薛繁!”练傲寒踉跄地退了两步,“你不要逼我了,我真的不想说。我恨薛繁,但在此事上,我绝无私心。”练傲寒无望地摇头,似乎想把一些不好的东西从脑子里甩出去。
“傲寒。”司马越上前要去拉她。
他进一步,练傲寒便退一步,“我不会让大晋丢脸,小郡主不一定会死。”
“对不起,我不该拿玉璧要挟你。傲寒,你冷静一点。”在练傲寒步伐踉跄就要摔倒时,司马越即使捞住了她的腰,扶她坐下。
练傲寒双手捂着脑袋,“一千三百人,正好,一千三百人。”
“傲寒,他们会平安回来的,我会救他们。”司马越道。
练傲寒似乎冷静了下来,睁开眼,盯着他,“殿下,明日一定要劫了燕军的粮道。”
劫了燕军的粮道,燕营大乱,她就有一线生机。
“我答应你。”
“师兄,师父请练将军去一趟。”清和在外敲门。
“我去一趟。”练傲寒起身强力压制着情绪,她不能再失控了。
“傲寒,放手去做吧。”司马越道,“但你记住,我是你的主君,遇到麻烦,记得找我。”
“多谢。”练傲寒迈出了房门。
司马越一拳砸在桌子上,多谢,她又是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