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来人离开后,那面具下的眼神从疲乏悲痛瞬间转变成了阴沉可怕带着极强的威势,“都明白了?”
“明白。”尉迟彬及几个小队长抱拳道。
“天黑之时,愿意去的,胳膊上绑根白布条,我在关下候着你们。另外,甘阙的后事我不能参加了,尉迟,你来负责。”
“是。”
“东西呢?”
清和警惕地观望着四周,从衣襟内扒拉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慌慌张张地塞给于风,低着声音道:“于兄,你和师姐莫不是疯了,敢做这样的事。”
“害怕了?”于风笑道,“害怕干嘛要答应?”
“要不是师姐重情义,我才不会帮呢,被师父发现我能留个全尸就不错了。”清朗想想后果就感到浑身发抖。
于风却十分轻松地道:“我看他挺疼你们兄弟俩的。”
“师父当然对我们好,但这假造军令,偷他军印的事是犯了他的大忌的,他在军纪上是从来不含糊。”
“看出来了。不过,你不必担心,只要你在事发前没和练将军接触过,谁能说是你干的?”于风一挑眉,狡猾地笑了笑。
“于兄,你们太鬼了。”
于风搭上清朗的肩膀,“兄弟,我奉劝你一句,在身份没定之前千万别管练将军叫师姐,否则她一定会要你好看。”
清朗一愣,“她是师父的女儿,又比我年长,不叫师姐才是错吧?”
“她说了不是。”
清朗道:“我看就是,错不了,那些话就是在忽悠……”
于风笑眯眯地看着这傻孩子。
清朗眉头一皱,“她为什么不愿意承认?”
于风笑着摇摇头,“兄弟,女人心,海底针,谁琢磨的透,总之听哥一句劝,喊姐可以,千万别喊师姐,否则她真生了气,后果不得了。”
“嘶,”清朗打了个冷战,“她和师父一样,都不是我能惹得起的。”
天黑之时,原凌阳城旧部和后续调来的将士组成的部属,都跨着骏马,配着利刃,整齐有序地来到归雁关城门下。
关上值夜的将官道:“大将军有令,无军令不得出关。”
“军令在此。”练傲寒手执一纸军令。
那将官匆忙下了城楼验看,确认是盖的是大将军的军印无误后,方才开了关门。
练傲寒领着部下,飞奔而出,直奔北燕军营而去。
这一众骑兵,没有燃起一根火把,皆是在黑灯瞎火中快速摸索向前。
在即将接近北燕哨兵的视野范围时,所有人都朝马臀上给予重重一击,马儿像发了疯一般朝北燕军营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