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曦夕连忙说:“我们都是一块长大的。”
“有时候朋友比兄弟姐妹可靠对吧。”老人笑道。
“实际上刚才那个坐在那边脸上长着胡子的是我哥。”木琉人尴尬地笑了下。
曦夕又一次闭上眼。
“哈哈。”老人看了看她,摇了摇头,说:“当然了,你们长得是有那么一点像。”
“他是我表哥。”木琉人努力的揉面,一边说:“他家的基因跟我家的完全不一样。”这是重叔一直强调的。
“说真的,你叫什么?”老人站直腰看着她,他知道,只有某些特殊的种群为了显示自身的高贵与与众不同,才会用基因这个词。
“琉人!”曦夕连忙站起来说。
“琉人?”他看着曦夕,木琉人也跟着他一起看,曦夕在双重压力下点了点头,老人才又对木琉人说:“你是个好孩子。”
“我十八了。”木琉人说,“夕也是。”
老人摸了摸她的头,笑道:“当然,不过在我眼里你们都是小孩。”
勿休缘从外面的走廊匆匆走进来,他手里拿着一篮鸡蛋,他把鸡蛋放在桌子上,说:“是个女人。”
木琉人不由自主的停下手里的动作,只听老人说:“是小兔兔送来的吗,放在那里吧。”他指了指砧板边上的空位。
“我不知道她叫什么,看上去挺年轻的。”勿休缘闷闷地说,他感觉被人耍了,他又推了推眼镜,问:“您不是说附近没有人住吗?”
“嗯哼。”老人点了点头,“她住在山上。”
“放屁。”勿休缘小声的嘟囔,又问:“他们俩在那?”
“后院。”木琉人说,她看着他匆匆的跑去,身影消失在厨房门口,随后又继续捏起面团。
夜幕降临后,恐惧的感觉完全消失了,田野里的油菜花送来阵阵香味,蜜蜂依旧嗡嗡的叫个不停,仿佛在争分夺秒的享受最后欢愉的时光,晚餐很丰富,大家吃得很开心,傍晚时期发生的事情产生的间隔似乎已经消失了。
直到入夜之后,木琉人跟曦夕睡在同一间屋子里,窗外蟋蟀、青蛙在田野里鸣叫,昆虫喜欢夜间行动,并发出它们悦耳的叫声吵得别人无法入睡。
但她们很累,倒头就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屋子里忽然响起一阵又一阵沉重敲门声,一次又一次,成功的将曦夕吵醒。
曦夕翻身坐起,用力的拍了拍木琉人,直到她睁开惺忪的睡眼,她才说:“外面有人找你。”
“不是,是找你的。”木琉人的回答像是梦中的呓语。
曦夕也不想理会了,她闷头倒下,然而敲门声依旧连续不断的响起,木琉人受不了,猛的掀开被子,跳下床,快步走到门边打开门。
“吵死人了!”她开门就喊,重冉阳吓了一跳,木琉人看到他欲言又止的表情,她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侧身从屋子里走出来关上门,低声说:“你有没有搞错,现在几点了,有什么话不能明天说吗?”
重冉阳被她刚才一吼震住了,声音有些僵,道:“如果现在不说清楚,我今晚就睡不着。”
将她吵醒口气还这么硬!“好吧,你想说什么?”木琉人将门带上,把满腔的怒火压在心下,板着脸快步走向庭院,一边说:“我们到院子里去,走吧。”
大片的油菜花在月光下像撒了金粉的蝴蝶一样,随风一吹翩翩起舞。院子里很幽静,虫鸣歌唱此起彼伏,风穿过树叶飒飒作响,带着大提琴的低音牵动油菜花跳起舞,仿如无数只金黄色的蝴蝶在月光下跳舞一样。
而在油菜花田野的中间,黑色的裂缝像黑暗中的巨兽张开的血盆大口,直挺挺的插在那里,像黄金堆里的石头一样突兀,周围的蜜蜂嗡嗡直叫,不小心飞了进去,就再也没有出来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