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跟着挪动了几步。
“等等!”女人沙哑着嗓子叫住了几人,苟安动了动耳朵,既没有说话也没有阻止。
“安儿刚才不懂事,多有得罪,望恩人们海涵!”女人说完就咳嗽个不停,苟安担心的拍着他娘的背,示意女人不要说话。
“你们不是想要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么?我和你们讲,就当满足你们的好奇心了!说完你们就走吧,我一个身带霉运之人也不想连累别人。娘,你先歇着,我和他们说。”苟安的语气带着沧桑。
苟安引着几人坐到他家隔壁屋仅有的几个小板凳上,颜颐嫌弃蜷缩在小板凳上有损形象,就靠墙站着。
......
原来,这苟安今年已经十五岁有余,但是一直维持着五六岁孩子的身形,也就是智力长身高不长。
他和他娘亲搬到晋安镇已经六年多了,刚开始邻里之间都挺和谐,过了几年大家就发现不对了,苟安长不大!
于是,就开始出现一些议论声,刚开始也只是小声议论,怕伤了邻里间的和气。但,苟安实在是特别,整个镇里也就只他长不大。
渐渐地,议论声也有点不对味儿了,说他是被诅咒的孩子,谁和他玩儿谁也会被诅咒,他就再也没有玩伴儿了。
其实他也不大在乎,因为他身形弱小,大一点的孩子不愿意和他玩儿,小一点的孩子他觉着人家幼稚。母亲身体不好,他不想再让母亲陪着他颠沛流离,所以在外面遇到的这些事情从来没有回来和母亲讲,怕母亲担心,也怕她难过。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谣言传播范围也越传越远,几乎镇上所有的人都知道他是个被诅咒的孩子,每当他出去,背后总有人对他指指点点。
就当他习惯了这种生活,已经能做到自动过滤外界这些议论他的声音。他所住的临安街许多人的身体出了问题,身体从关节开始渐渐僵硬,最后连床也下不去了,家里失去了劳动力自然日子也越过越艰难。
因为他很久没有和人交往了,他出门也就是拿她娘的绣活去镇里针线铺子换些食物,或者自己上山去捡些柴活野菜,依靠她娘剩下的嫁妆也算是勉强过活。
渐渐地,整个临安街如同鬼街,街道上很少能看见人,有也是些僵硬的人形生物在缓缓地移动。而他们家就好像遗世独立,只有他和他娘身体健康,没有染上这些怪病。只不过他觉着自己饭量很大,人却越来越瘦削。
于是,更夸张的谣言传出,说因为他是被诅咒的孩子,所以连累着所有人都被诅咒了,于是整个镇子都觉着是他把镇子给拖累了,联合起来把他扔进河里,没想到他福大命大,躲在了苏一宁他们的船上,得救了。
“他们是不会放过我的,但可笑的是,我太弱小了,我根本想不到任何办法,我不想连累你们,我真的不是被诅咒的人!”苟安抱着头,声音痛苦。
“你不是被诅咒的人,你是个药人吧!你娘没你,根本活不下去,对吧?”颜颐轻声道。
一时激起千层浪,苏一宁和徐倩大惊:“什么是药人?”
颜颐默默下巴,好心地解释:“就是从小被以特殊手段养大的孩子,这些药人的生命会在不断地救宿主的过程中,慢慢终结。苟安,就是这种人,但显然,培育药人的方法并不高超。”
苟安抱着头,低低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