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明服用了解毒丸,为何还会中毒?难道四师兄的解毒丸无用?
突然出现的靖云太可疑了,一路南下,她都没有遭遇什么事情,但到了蜀地之后,我却屡屡遇事,先是在我的茶里投毒,再是有人伏击。
难道是我的身份暴露了?还是有人不想让我查到那个人的身份?一直暗中监视我的人终于按耐不住了吗?
“冤枉,我可什么也没做,你就晕了。若是我真想做点什么,就是让你醒着我也毫无压力。”他无辜地摊摊手,说到后面的话时,笑容变得意味不明。
“那你可试试?”她嫌恶地瞪他一眼。
这时走进了一个苗族服饰打扮的少年,十二三岁模样,麦色皮肤,脸上露出与年龄不符的严肃表情,端着饭菜:“你醒了?”
她嫣然一笑:“嗯。”
苗族少年名为阿查,家中只有他与姐姐,父母在两年前去世。苗族少年没有笑,依旧板着脸,与稚嫩的脸极为不配。
“阿姊给你检查过了,你是被幻香草的刺给划伤,毒入血液,才昏迷的。还好,幻香草只是致迷的植物,而不是致命的植物,你一夜昏睡过后就会消散。”阿查把饭菜端到他们面前,继续说,“我们此处毒草奇多,你出门还是当心点为好。”
“记下了。”江寒微莞尔答应,她对这个一副老成持重样子的少年很有好感。
“你若没有感到不适,可以在院子周围走走,但是不要在寨子里逛,他们不喜欢汉人。”
她微笑着点头。
阿查看了一眼江寒微灿烂的笑容,麦色的脸颊染上绯红,他忙低下头,飞快地跑出屋内。
她一直憋着不笑,等少年离开后才放声大笑:“阿查像个啰嗦的小大人。”
“老子在这里待了一个月后,阿查才慢慢接受我,你才来不到一天,他就跟你说那么多话了。”靖云不可思议地说。
“大概我长得比较讨人喜欢。”弄清了靖云不是害她的人,她对他的警惕放了下来。
幻香草,闻所未闻的植物,不过在这里待了数日,她确实见到许多陌生植物。
“幻香草的味道是檀木香味的?”她问。
“不是。它之所以叫做幻香草是因为中了它的毒会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然后陷入梦境。”他给她递去碗筷,他嬉皮笑脸道,“中毒之人会在梦境中见到最美好的事物,所以又有人称它为‘逍遥梦’。姑娘可是梦见了某个男子?”
“你猜。”她懒得搭理这个无赖。
这倒是不错的药草,若是寻几枝回去给她那个药痴师兄,他一定会很高兴。她想。
“檀木香是你最喜欢的味道吧?而呓语中的二师兄是你的意中人?”
见八卦的脸慢慢靠近,她赶紧躲了躲,直接忽视他的问题。
她随意吃了几口饭,冷冷问:“你为何会出现在那?”
靖云笑着说:“说是路过,你一定不信吧?”
“有理有据,没准我会信呢。”她笑了笑,手按在腰带上。
若是发现不妥,她应先发制人,只是未摸清他的底细,不知他的武功怎样,不过没时间考虑了。
“数月前,我未过门的妻子被神木宫的人劫走了,我一路追来,就是想把她救回去。我尝试潜入把她救出来,但是无功而返。但是自从那次后,我就再也没有机会潜入。近月来,我常常潜伏在神木宫附近,就是为了寻找机会。”靖云突然严肃起来,提到神木宫时有了明显的杀气。
看他陈述得声情并茂,她半信半疑地赞许:“靖云公子是重情义的人。”
她想起民间对孟罹的谣言,说:“孟罹是残暴不仁的人,据说待在他身边的女人都不会超过七日,只怕……你的心上人早就命丧黄泉了。”
“呵呵,也许她能逃过一劫呢。”他苦笑。
“公子与你的未婚妻鹣鲽情深啊!”
“我们未曾见过面,救她,只是因为她是我未过门的妻子。”
“公子仁义!”她称赞。
听到这话,他的眉宇间流露出复杂的情绪。
“你又为何会出现在那里?”他忽地舒然一笑,反问。
“我说是误闯,你信吗?”江寒微捋捋耳后的青丝,狡黠地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