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二门指得便是重门和宣门,也就是炎华宫的正门和后门。分管宫中警戒、牢狱、杂役之事。
“也罢,这也没什么不妥的,只消让他们改成到夕落阁汇报便是了。”
阿娆见我开始翻看她这段时间筛选出来的那些重要的折子,便坐在我身边为我磨墨,一边说着近些时间她处理的事情。
“炎华宫这边已经安排得差不多了,一些支持宫主的人和往日对少主颇有不满的势力我已尽数除去,她手里的那些暗线我也梳理了一遍,都记录在册了……”
待我与阿娆处理完全部的折子,天色又已泛白了。
炎华宫的清晨比不得断空山那般干净纯粹,这时候,门下弟子就该起床开始每日晨练,或是接手新的悬赏令下山干活儿。
我与阿娆站在望楼上看沐秋和赤溪训练部下。
沐秋是夕落阁阁主,单夕落阁风字部绛紫衣袍下属就有一千人,名义上归属赤溪管辖,但她素来只听令于我。
夕落阁负责暗桩联络和暗杀,阁内弟子不仅身手拔尖,轻功和隐匿功夫也都是最好的,平日练的也都是反应和速度。因为暗杀这种事,往往争分夺秒,说不定你出刀快上一瞬便能赢得整个战局的先机。
一些最下等的弟子或者自愿做暗桩的弟子便会被安排到各个地方,抹去他们的身份和背景,给他们打造一个普通的假身份,让他们在那里生活。
有的人盼着做暗桩,因为只要不泄露炎华宫的机密,他们就一辈子不会有事,不仅可以拿着炎华宫的月钱还能过自己的小日子,无人去管,安安稳稳;有的人不敢去做暗桩,因为暗桩往往也是最危险的,只要他们暗桩的身份暴露,就会被人灭口,有必要的时候还要牺牲自己来保护主子。
赤溪则在六阁之间巡视,若有人偷奸耍滑,他便会出手教训。
我瞧着他们,忽然想起言俊山来,“阿娆,今年宫里的弟子初试时间定在什么时候?”
阿娆仔细看着自己那四殿的弟子习武,闻言头也不抬地回答:“下月三号,还有好几天呢,少主不是素来嫌选拔事宜无聊,从不主动过问吗?”
我先反省了自己一回,这才解释道:
“我在断空山时认识了两个人,一个叫做言俊山,一个叫做赵成虎,他们是大王寨的人,颇有些能耐,若参加了今年的弟子初试,你多看顾一下,恐今后有大用。”
“是。”阿娆刚应了,便见一个暗卫登上望楼。
“见过少主,见过护法大人,消息查到了。”
阿娆回身接过暗卫手里的卷宗,“你退下吧。”
“是。”那暗卫朝我与阿娆各行了一礼,躬身退了下去。
我见阿娆打开卷宗后,脸上表情有些古怪,便撑着下巴问道:“怎么了,什么事竟露出这个表情。”
阿娆冲我挑了挑眉:“你没猜错,这里头还真有些道道儿。”
见我提起了兴趣,她这才接着说:
“华陌当年原是剑宗弟子,与如今剑宗的执事席岳以及席岳发妻季离当属同门。据说当时席岳与季离已互生情愫,但华陌喜欢上了席岳,并且纠缠不休。
后来,华陌因习邪术被驱逐出宗门,席岳便如愿娶了剑宗长老之女季离,华陌后来自立宗门,便有了今天的炎华宫。”
我咂咂嘴,叹道:“还真是,意想不到啊。”
阿娆意犹未尽,叹道:“只是这上面交代得不太清楚,也只是一个大致的故事罢了,具体是怎么一回事,那就难说了。”
我盯着她手里的卷宗,觉得那式样与炎华宫惯用的棕底白锻卷案似乎不太一样,于是问道:
“你这消息何处的来的?按理说,以华陌的性格,要抹去自己的过往便绝不会让人再有机会翻得出来。”
阿娆扬了扬手里的黑锻卷宗,“这是我让弑神殿的暗桩临摹过来的,我们炎华宫没有她的消息,总有人有。”
“原来如此,难怪这卷宗看起来不大一样。”
我不再纠结于这个问题,也准备换身衣服,去练一练功。这半月一直琐事缠身,倒是疏忽了每日的晨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