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成婚第三日,便又要和离?临渊,你太过任性了。”明仪女帝从始至终都跟自家哥哥看法一致,她白家女儿要嫁楚家无妨,但楚珞绝非良人,只可惜这丫头吃了秤砣铁了心,她也无法,可如今才不过短短不足三日,怎么会突然之间要和离?
白露这时候才看到除了自家人外,楚月恒也在场,可事到如今她不能等,此事一定要尽快说服姑姑,白露重重的磕了头,一脸决然的道,“豫王自成婚起便未踏进新房,且在府外养着女妓,他根本不是想娶我,这也就罢了,可如此做派岂不是公然羞辱我白家,羞辱姑姑?”
她成婚虽然不是赐婚,但女帝却破格将她封为公主,从前的白露不知道临渊这两个字的含义,如今重活一回,她却是顿悟了,临渊,临渊,楚珞不就是她的无底深渊?
白亦鸣和明仪女帝两人有些意外的对视一眼,白露是个什么性子他们最清楚不过,她竟能说出这番话,看来是真的受了极大的委屈。
“你当真要和离?我虽是你姑姑,但也是楚国如今的皇帝,若我降旨和离,那便再无转圜余地。”明仪仍是有些不太相信自家侄女是真心想和离,她迷恋豫王几乎到了不可理喻的程度,否则她与辰王又如何能妥协?
白露再一次重重磕在了地上,看的白亦鸣一阵心疼,“我要和离,请姑姑为我做主。”
她今日演了这一出,目的就只有一个,与楚珞一刀两断,她一刻也不想在豫王府待,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如同那时一样,提刀抹了楚珞的脖子。
白露有自信,今日这戏码再怎么蹩脚,姑姑和阿爹都会帮她,因为从一开始两人便反对这门亲事,如今一切还来得及,他们自然乐意顺水推舟。
昌宁元年是个多事之秋,不过这却都是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前不久才遂愿嫁入豫王府的临渊公主突然入宫请旨和离,听闻是梁妃怒急打了公主,半边脸都肿的老高。
这事儿才传出来不久,又有一则传闻在大街小巷散开了,说是豫王早前就在府外养了个女妓,还是城东有名的花魁,两人一早就勾搭在一起,公主一直被蒙在鼓里,找豫王生母梁妃说理,却被掌捆,这才心如死灰请旨和离。
“你说惨不惨?我看那丹阳郡主对豫王那是痴心一片啊,怎么就落得这个下场,听说连公主封号都给褫夺了,还被罚出了京。”
茶楼里一个年约四十的胖女人一边嗑着瓜子一边说着,“我还听说了,这豫王根本也不是真心要娶她,就是看中白家那什么,啧啧啧,你说咱楚国都延绵百年了,怎么这白、楚两家仍是纠缠不休?”
另一个坐在旁边的中年男子搭了话,“这能分得清吗?楚国开国就是这两家平分的,要不是白家先祖谦虚,楚家能一直把持帝位?”
顿了顿又道,“不过白家这些年也是厉害,这都第二个女帝了吧,白家子嗣凋零,可女人都是一等一的厉害,我家闺女就不行,连读个书都费劲。”
“那可是白家,你怎么能跟人家比?”胖女人咦了一声,明显觉得中年男人自不量力,“可话说回来,你瞅瞅这两回,真是...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