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夏眨了眨眼,“是有点。”
从帝都到宁州月余路程,她见的最多的就是白露的笑,什么样的笑都有,但这些笑跟以前都不同,主子以前的笑带着几分骄傲和恣意,一看就是被家中惯着的大小姐,可这月余她所有的笑都十分克制,甚至总带着七分让人捉摸不透。
记得到旬阳镇客栈的时候她也笑的意味深长,后来就发生了那么大的事,孟夏回忆起当时那个笑,似乎一早主子就料到了什么,可以主子之前的心性,怎么会?
孟夏想着蹲在了廊上,孟冬见妹妹这个动作,知道她有事想不通了,也不催促她,就站在一旁等她自己再开口。
“主子的性情是有点不对,没那么,那么...”骄横了,反倒越来越像宫中的陛下,陛下当年在府中的样子她记得很清楚,那时就强大的让人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我本以为是与豫王和离的事打击到了主子,不过听你的意思,好像不是这么回事,而且主子只一夜之间就想到了办法与豫王一刀两断,连陛下和王爷都能说服,不简单。”
孟冬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孟夏嗯了一声,两手拖着自己的腮帮子,“和离前一天主子还跟我说体谅和宽容豫王,不过一夜之间就翻脸不认人,确实不像是主子的性格啊。”
翻脸不认人?孟冬心想,这话用在这里合适吗?
不过管他呢,他们现在说的是主子的性情突然变了。
“会不会是白家先祖显灵,咱们主子终于顿悟了?”孟夏突然抬头看着孟冬,孟冬脸上的表情简直是精彩绝伦,他就知道跟妹妹说正事会是这个结果,先祖显灵?以主子的性子突然这般,怕是得白帝显灵才行吧,或者神将?
“算了,总归是好事,白家和楚家这关系,主子要是先前那脾性,少不了要吃亏,现在挺好。”孟冬叹了口气,转身就走。
孟夏赞同的点点头,斜了眼自家哥哥的背影,慢慢从地上站了起来,主子那么明显的变化她贴身侍奉的人怎么会不知道,不过她可以肯定,主子还是主子,只是性情有些改变。
孟夏长出一口气,也许真是跟豫王有关,也许只是主子自己想通了,只是主子眼神里的那片死寂究竟是怎么回事,那片死寂,是要经历多少绝望才会有?
而白露可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白家独苗,自幼就被家中三位长辈呵护,何曾经历过什么绝望,恐怕连失望是什么她都不能理解吧。
孟夏皱了皱眉,这么一想,主子的变化还真是不小,恐怕辰王和女帝也发现了这一点,所以主子这次被罚出京,肯定不仅仅是罚。
她用手指戳了戳自己的脸颊,还有小公子,不知道主子想到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