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府衙前,刺史王留亲自出来迎接,他脸上的冷汗好不容易才擦干,见丹阳郡主带了两个人过来,冷汗就又忍不住沁了出来。
他早就看出来这个张咏之不行,说什么白氏自己就可以对付丹阳郡主,可他看丹阳郡主的样子,不像是帝都传的那般无能,反倒有点让人发怵。
“下官见过丹阳郡主,郡主这是?”王留暗自咽了咽口水,今天一早他就听说了昨夜出了大事,但还没来得及问出了什么大事,去打听的人都还没回来,丹阳郡主就先到了。
白露敛了衣袖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抓到两个毛贼,听到一些有趣的事,想着让刺史你也听听,然后评评理。”
她说完嘴角挂上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来,旬阳镇后她就没有听到过张咏之的消息,本没有想到他会藏在哪里,但昨晚之后她好像想到了一些往事,这宁州刺史王留,似乎当年也是豫王账下的人,只可惜只是个无足轻重的。
白露眼神探究的看向王留,张咏之会不会就在这刺史府衙里?
王留下意识避开她的目光,恭敬的行礼请她先进去,到了府衙内再说。
一行人簇拥着白露进了府衙,她很自觉坐在了下首第一个位置,王留想了想,直接走到主位坐下,看了她一眼才拍了下惊堂木,“下跪乃是何人?所犯何事?”
白露不等底下的人说话,给身边的孟冬使了个眼色,后者便把昨日两人招供的事一一说了出来,声音醇厚严正,不管是府衙内的人,还是围在外面看热闹的,都听的清清楚楚。
“哟,还真的是大夫人和二夫人啊,我就瞧着那两人不像个好的,没想到这么坏,一人一手对付个孩子。”
百姓甲说着,百姓乙也道,“就是啊,什么深仇大恨用得着这么狠?那可还是一个孩子,她们还不要脸的传谣言,说什么那位白小公子是自己看到姆妈意外溺死吓的,你瞧瞧,咋这么坏呢?”
“那可不是,不过就算有深仇大恨,她们也不敢报复白家其他人,可不就只能对着一个孩子撒气。”
百姓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的王留脸上的冷汗藏都藏不住,他哪料到会是这么个棘手的事,当下都颤颤巍巍的说道,“这,这可是大事,小公子在宁州三年了,可没听说有这样的事,这中间...”
“不会有误会。”白露抬了抬手,孟夏把早就准备好的供状和证据直接放到了刺史跟前的桌案上,白纸黑字,红色的手印和两个明白的不能再明白的证据,要说误会,除非是个睁眼瞎。
王留缩在袖子下的手几乎要捏出血来,这么倒霉的事为什么要让他碰上?
“竟然如此胆大包天,敢在本官地界谋害白家小公子,定然不能轻饶了,待本官审过,一定会给郡主一个满意的交代。”
这个小公子虽然乃封家后代,可封家已经无人,且自幼便随了母姓,其母还是当今女帝,他的事,王留不敢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