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策,刚从你屋里拿出来的。”
“你要看兵策?”墨阳惊讶了一下。
“我看这玩意干嘛!晦涩难懂的!是你那徒弟,他让人稍了信,想看兵书,却又嫌弃宫里头的都千篇一律,我想着你房间兵书挺多的,便进去找了本,好让人给他送过去。”
“这臭小子,学的倒是杂,给他的剑谱他都还没看完呢,又惦记上爷的这些兵书了!真是的!”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他既然要学,便教他就是了。”
“你再给他带个信,说等他看完我可是要考他的!”
“知道了。”
说完愚凉便拿着书出去找人给墨承送去了。
墨阳不想看书也不想下棋,就想着要不溜出去转转,可天都不如他意,不一会儿就起了大风,接着便是乌云压顶,轰隆隆的声音由远及近的传了过来。
陈管家带着温知夏还在熟悉王府,在大风刮来时,他便带着温知夏回了她的住所,东篱阁。刚离开,就有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的下来了,下人们皆作鸟兽散,纷纷躲雨去了。
愚凉也是才吩咐完令人去送东西,正往回走呢就下起了雨。没办法,她只能就近躲到了前院花园的避风亭中。
雨大如遮幕,自从端午节过后,还是这个夏天下的头一场,还来的又急又猛,前一刻还艳阳高照,后一刻便是瓢泼大雨。
躲入避风亭中的愚凉浑身都已经湿透,把亭子六边的竹席全都放下,这才让雨水飘进来的少了许多。可这狂风却似一点也不知道怜香惜玉,硬是把一面竹席给吹的断裂了。
这下遮不住雨水了!愚凉只好抬步冲入雨帘中,快速的朝着她的院子跑了过去。
路过王府西侧的东篱阁时,她便在门口撞见了披着蓑衣斗篷的温知夏等人。愚凉喊住了一人,大声问道。
“怎么了这是,怎么都出来了?”
“回统领,房子漏水了!奴才带郡主先去别的屋避一避。”
“右边就是紫阳轩,离这里最近,里头有偏殿空着,先过去躲躲吧。”
“是。”
雨水太大,导致温知夏没有认出愚凉。
愚凉把他们带入紫阳轩,也就是墨阳院子里,他们一进来墨阳便瞧见了,他这会儿正站在屋檐下边赏雨呢。
愚凉带着他们进入走廊才停下脚步抖了抖雨。他们都穿了蓑衣,衣裳也只是湿了下边,愚凉却是从头到脚湿了个透彻。
“你们快带郡主去偏殿暖暖。”
愚凉正说着话,墨阳便顺着走廊过来了。
“你们怎么一块来了?”
“王爷。”
下人们见墨阳过来,便都弯腰请了安,温知夏把手里的蓑衣递给了身边的下身,便走过来叫了声:“墨阳哥哥。”
“昂。”敷衍般的回答了一声,就看向了愚凉。愚凉便回答道。
“说是东篱阁那边漏水了,我正好路过便把他们带过来了,在你这里的偏殿躲躲雨。”
“行了,你赶紧去换身衣裳。你们也快带郡主去偏殿吧,一会儿都去烧些姜汤喝喝。”
“是。”
温知夏如今鞋袜都是湿的,也不好再多与墨阳多说话。只能看着墨阳同带她过来的人一同转身离开,她才跟着下人们过去了。
“我还是回我院子去换身衣服吧,你的衣服我穿着肯定很大的。”
“干嘛非要冒雨回去?你且先进屋,我让人去拿。”
愚凉想了想,觉得也是,有蓑衣有雨伞的,她干嘛还要冒着大雨回去?便听从了墨阳的话,转身进了墨阳屋里头。
进去后,秦青就已经拿出了墨阳的一套衣服,墨阳在看到愚凉他们时,就已经吩咐秦青去找了。
“愚统领,里头刚好有热水,您擦擦头发洗把脸,衣服我给您放榻上了。”
“好。多谢。”
秦青掩上门出去后,就与墨阳一同站在外头赏雨去了。
愚凉快速的把湿衣服脱掉,解开头发用干布擦了擦,便换上了墨阳的衣服。换上后她还诧异了一下,衣服正好合身,仔细看了看觉得很眼熟。展开衣服抖了抖,她便想起来了。
原来是她打扮成楚君知时买的!这件她只穿了一次就没再穿过了,一直放在衣柜里头。她那两年就一直住在这屋里,与这衣服同时买的还有许多,她想着的同时,便走到了墨阳的衣柜前,他这里有两个柜子,打开那个她以前放衣服的柜子一看,里头的衣服竟然都还在!她以为墨阳回来后就会把这些衣服都扔掉了呢!
关上柜子,愚凉麻利的就穿好了剩下的衣物。
墨阳房里是没有梳妆台的,只有一个小镜子,镜子旁边是把梳子。拿起梳子把头发梳顺,等着头发干了后再梳起来。
除了头发披散,其余都穿戴妥当后,愚凉便来到了外室,拉开了房门。
听到响声,墨阳回过身,看着披着头发的愚凉,一时竟愣了神。因为被雨水打湿的关系,她的眉眼处恢复了女相时的柔美。
秦青看到愚凉美艳的面容时也愣神了片刻,还是愚凉开口打断了他们二人的目光。
“你们还不进来?等着衣服被打湿呢!”
回过神来的墨阳轻笑一声。
“呵~这不是一时看呆了嘛!没想到爷的衣裳你穿着竟然这么合身!”
“这是去年我买的!”
愚凉这么一说,墨阳便知道了她要表达的意思。于是就转头看向秦青,问了一句。
“秦青,你这是从哪儿找出来的衣服?”
“就,就在您左边的衣柜里啊。”
愚凉听到他的询问,便说道:“我当你把这些衣服都扔了呢,怎么还留着?你别告诉我你就一直没打开过那个柜子!”
墨阳干笑两声没有回答。愚凉就知道他是真没有打开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