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瑶的确还有事,她挖回来放在空间里的药草还需要全部种下去。尤其是那一株九死还魂草,得赶紧种了。不管是留着自用,还是拿去药堂卖,都需要活株。
薛家门口就有一片地,以前原身她娘在的时候,每年都会种一些时令蔬菜,一部分吃,另一部分做泡菜以供没菜的时候下饭。可是,自从她娘失踪后,这一丈方许的地就渐渐荒了。
好在她家离老薛家远,这地儿其他人家也没好意思来占,所以,在别人家都是一片瓜果时,她家地里全是荒草。
这,也算是一种运气了。
薛瑶借着清冷皎洁的月光除草,在寂静的夜里,锄头铲下杂草的清脆声音,竟然多了一份别致的乐趣。
薛瑶基本上算是熬了个通宵种草药、浇水,忙活完回去洗漱睡觉,东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第二天黄氏从她家门口经过时,看着荒地的野草除的干干净净,但又很工整的种了另一些草,她惊呆了。
这丫头,什么时候做的?
薛瑶这一觉睡的有些长,睡醒后,随便弄了点东西吃就去村东头找里正了。
里正也姓薛,从辈分上讲,薛瑶应该喊他三爷爷。
薛盛年轻时读过书,在衙门做过县丞,后来因为他长子念书天赋不够,止步秀才,为了给儿子某前程,他就从县丞上退了下来,推了儿子上去。
回村后,正值村里新选里正,他读过书,跟衙门上下熟悉,又在村里颇有声望,于是,他当选,实至名归。
这一干,就是十二年。
这些年来,薛盛性子刚直,从不偏袒谁,更是深得民心。
不过,年纪大了,有些事已经力不从心。
有消息称,他今年会退下来,小喜村要重新选里正。
这些都是原身的记忆,殊不知,数日前,村里已经选过里正了,新里正是薛盛的三子薛定。
薛定听说薛瑶想买沙地,目瞪口呆,愣了好半响才问道:“阿瑶,你真的要买地?”
薛瑶见薛定不信,点头道:“嗯,三叔,你没听错,我是要买块沙地。”
不仅要买地,还要买一块离她家近点的沙地。
因为李氏跟周氏没卖成她和薛文韬,他们之间已经彻底水火不容,如果这块地买的远了,她种地里的东西要是被他们破坏,她哭的地儿都没有。
人心叵测,不得不让她想的多一些。
薛定虽然在外做点小本买卖少有回村,但是,对村里的情况还是大致了解一二的。
薛大山已经酗酒多年,对薛瑶姐弟不管不顾,姐弟俩饥一顿饱一顿。陈家当年因薛大山救了陈海川一命,所以才有了薛瑶高攀陈家这门亲事。在陈家退亲的时候,陈家一个铜板也没给她,陈夫人更是当众羞辱了她一顿。
现在要买地,天方夜谭!
薛定不信!
薛瑶见薛定还是一脸不信,于是从怀里拿了二两银子出来,又道:“三叔,这银子是我那日去山里采草药时挖了一株人参卖的。我娘在的时候,私下会给村里的婆婆婶婶治病,我从小耳濡目染了些。之前我一直想着嫁进陈家,所以没打算过要靠采药、卖药、给人治病为生,而现在,只能以此谋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