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瑶给宋氏扎针后,第二天人就醒了,可把薛定一家高兴坏了。
宋氏按薛瑶的药方服药,配合着两日扎一次针,短短几日,她就能下地活动了。
这一切,全都归功于薛瑶。
薛瑶扎针太耗费精神,一连几日都没什么精神。连之前计划的事,也被搁置到了脑后。
歇了几日后,薛瑶忽然想起陈焕的腿伤,不由得多想了想:陈六爷的腿伤,应该痊愈了吧?
陈焕得了薛瑶送的药草后,就让阿狗帮着捣药敷药。几日下来,伤口也完全愈合了,只是还有两个疤。
这几日,他都没出门,现如今腿好了,外面又难得风和日丽,他便决定出去走走。
五月初,这是一年的农忙之际。
油菜籽黄了,家家户户忙着收割。他们必须赶着下雨之前将菜籽收回家,再把绝大部分卖给油坊榨油,留些许炒菜。
陈六爷双手负背,在田间小道上优哉游哉的走着,看着忙碌的众人,面带笑意,犹如在欣赏一幅画。而他那身华丽的绫罗绸缎,却与金黄的庄稼地里格格不入,画面有些违和。
“这两日,我娘没派人来吧?”
走着走着,陈六爷一边伸着懒腰,一边询问她娘那边的情况。
他来小喜村“静养”也有半个月了,按理说来,他娘不该这么安静的。
阿狗今儿个难得听自家爷提起夫人,连忙应道:“来过了,还有表小姐的人,不过,都被小的用爷的红疮未退给吓回去了。”
陈焕闻言,满意的点头。
狗子见爷满意了,非常高兴,可想到另一件事,他又有些犹豫。好一会儿后,才犹犹豫豫的道:“爷,四公子派人来问,你今年的秋试还考不?若是错过了今年,又得等三年了。明明爷自幼聪明绝顶,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可偏偏要装......”越往下说,声音越小,最后两句,连他自己都没听清。
陈焕想到今年的秋试,染喜的眸底闪过一抹微光,但转瞬即逝。他一扇柄敲在狗子头上,状若不在意的道:“秋试那么难,本公子哪里考的上?就那秀才名头,还是大哥求着爹替我捐来的。本公子对考举人没兴趣,有那时间,还不如多花点心思想想怎么让爷这张脸更好看些......”
话落,他不耐烦的摆摆手,嘴里说着“不说了不说了”,然后疾步走前头去了。
狗子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怎么都像是说了违心话后落荒而逃的模样。
爷为了陈家,牺牲太多了。
狗子心里替自家爷不值,可也理解自家爷的做法。他自幼就得大公子宠爱呵护,也十分敬重大公子。可是,大公子他......
“阿狗,你磨蹭什么呢?快点跟上。”
阿狗心里跟明镜似的,想着想着,便被前头的声音拉回了神。随即摒弃掉那些思绪,应着声追上去。
......
“贺无忧?”
陈焕在田野里散了步后绕路回家,谁知竟在村口处撞见了一个他怎么都没想到会在小乡村里撞见的人。
贺无忧这个怪胎,明明祖上出自乡村,可是,自从他爷爷那一辈在河间府立下根基后,再发展他这一代,他就彻彻底底忘记了自己祖上也出自草根,不肯再踏进村子一步。
至于治病什么的,那也是只认银子不认人。
可是,哪怕你有银子,若是要看病救人,那也得拿着银子乖乖排队。
贺无忧这个奇葩,他仗着一手医术就这么横!
陈焕的爹是河间府最大的官,因机缘巧合之下,曾救过贺无忧的爹一命。为了还债,贺无忧的爹曾许诺,他们家免费为陈焕他爹这一脉看病二十年,并随传随到。
这事,发生在十五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