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醉里唤卿卿,却被旁人笑问。”
此二句正是凌无衣轻声道出,魏叔阳依次问下去,凌无极过后,便就是她了。
只听剑老头大笑道:“这题可是便宜老头我了,想来说的就是你家师父,凌小无赖吧?在白玉京时,他可没少往山下温柔乡里钻。”
胡花子跟着哈哈笑了两声。
魏叔阳捋着胡须,意味深长道:“只怕不是这么简单吧?”
凌无衣垂首敛眸道:“魏先生所言不错,不是我师父。”
“咦?!”剑老头惊疑地看了凌无极一眼,复又道:“真不是这小无赖,醉里唤卿卿,可不就是他嘛。”
凌无衣:“师父虽好酒喜色,却从未被人笑问。”
凌无极干笑两声,心道:这回面子可丢完了,竟然放着这么多人面,被自家乖徒儿说是好酒喜色。
剑老头一拍脑门,道:“不错,不错,凌小无赖有个当京主的娘,谁人敢笑问于他?”
凌无极郁闷道:“既然不是我那又是何人?乖徒儿你一直跟着我,除了我,又敬仰哪位侠客呢?”
凌无衣微微侧首,别过了头,不去看他。
魏叔阳笑道:“老朽斗胆猜上一句,可是江湖上有名的采花贼,离红尘?”
“离红尘?!”胡花子当即怒道一句,“那泼皮无赖怎可称得上是侠客,我看他就是臭水沟子里头钻着的耗子,恶心的紧。”
魏叔阳:“胡大侠先不要动怒,且先听听小道姑是何言语。”
胡花子神情激动道:“各位有所不知,那厮曾勾搭上了我虎家堡的一位姑娘,竟哄的我家姑娘誓死脱离虎家堡,追随于他。这也就罢了,我家大哥愿意成人之美,可他倒好,不痛不痒地跳了一次崖就把人家抛弃了。那姑娘现在我虎家堡整日涕泪,不知寻死过几回了!”
乍听得人家丑闻,满座皆是一片尴尬之色。
凌无衣却是神色淡然道:“离红尘性子洒脱,用情至深,如野马难驯服。他不是不好,只是无人能懂他罢了。他也不是无情,只是本性由不得自己。”
凌无极皱眉,轻笑道:“乖徒儿倒是对此人青睐有加。不过离红尘除了红颜知己多了些,倒确实是个不错的人,也曾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过。”
莫五陵也道:“采花贼不过就是外人给他的臭名罢了,本少主以为,侠客自当风流多情。”
胡花子猛地一拍桌子,将众人惊了一番,只听他粗声道:“诸位自行定夺,反正我胡花子是不会承认他这种宵小之辈的!”
魏叔阳笑道:“胡大侠,闺中之事不足为外人道也。你如此愤愤不平,可你口中的姑娘却不见得就对离红尘此恨绵绵无绝期。”
胡花子一噎,讪讪道:“那姑娘确实不曾怨过他,可……毕竟…”
魏叔阳不等他说完,便接道:“情场之事,非身处其中者又能知几何?依老朽看,小道姑亦有登塔的资格。”
言罢,他顿上片刻,又感慨道:“今日来的都是人中龙凤,一连过去三人这种情况,老朽还是第一次遇见。可三位的诗着实精妙,老朽叹服。”
凌无极:“魏老先生过奖。”
魏叔阳闻言,哈哈笑了两声,接着道:“话不多说,还请流姑娘一展才情。”
………
待到半个时辰之后,七人俱是答完,获得登塔资格的便只有四人。除去凌无极三人,再加一个流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