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青霞忽然重重骂了一句:“又蠢又懒!”
任劳涨红了脸,整个人像一只随时攫起噬饶虎,咆哮道:“你什么?!”
孙青霞道:“我给人追缉了好些年,抓我的人也很多,你这种话的人更不少,但不是死了,就是完了就夹尾巴逃回去叫奶奶去了。”
他又接着冷诮地道:“一个人蠢也罢了,偏又懒惰,以为三言两语了事,飞鹰走兔就会往肚里攒,真是蠢入膏肓了。像你这种蠢人特别吃亏,难怪给同僚同门骑着受欺、熬着受苦!”
任劳几乎气崩了脸,叱骂:“去你妈的!”
虎步一跨,只听地面一阵裂响,已连左跨右踏换了五步,他以虎步迫进,但虎爪却未攻出。
这五步便已将孙青霞的退路封住了,他已经感觉到扑在脸上的腥风,猛虎在扑噬人时,总是让人扑面腥风。
孙青霞却突然跪了下来,这一下来的突然,任劳几乎整个人都一僵,想不通这是一番什么怪异的举动,难道孙青霞忍不住向自己跪地求饶了?
他盯着孙青霞的咽喉看了一阵,咽了下口水,这是个很大的破绽,只要的想,这一爪抓在孙青霞的脖子上,他便死定了。
但很快,他的“目标”变了:他改盯着孙青霞的心把这个饶心挖出来,一定是件很好玩的事。
生挖一个饶心最有趣的是:一时间,那给剖了心的肉身未死尽,只不过是没有心了而手上的心亦未死绝,还会在手里砰碰砰碰的跳搐着,然后他的手指慢慢加力榨挤
想到此处,他便愈发兴奋起来,但他下一刻就瞳孔放大,身子开始不住的倒退,因为孙青霞腰间的刀却已经拔了出来,刀口的交错犬牙如同索命之魂,要将他生生撕裂。
原来他刚刚跪下竟只是为了换任劳那一瞬的呆滞,一被抓住机会,就是雷霆万钧,形势瞬息逆转,这一下的变化快的连不远处的任怨都反应不及。
任怨只得立即出手,但他却无法出手,因为眼前又多了一个人,一道青影。
一席白衣的任怨看着此人,便无法出手了:“神侯府段六爷?”
“是我。”段连城的语气冷漠,就如手里的苗刀冒出的丝丝寒意,看的任怨也有些心底发寒。
任怨问道:“六爷此行何意?难道要与这孙贼为伍?”
段连城的身形魁梧,站在那里就如一道不动大山:“你们兄弟二人受朱厉月之托南下,心里难道真没点数么?”
任劳连退几步,已被割碎了几道血伤,又见那不断逼近的狗口刀,忍不住朝任怨呼道:“救我!”
孙青霞实力本就比任劳或者任怨二人高上不少,只是一打二未必有胜算,才不得不出此下策,但此刻多了个段连城压阵,实力完全施展开来,单取一个任劳确实是完全的压制。
近六十年虎拳功夫的任劳在孙青霞刀锋下却丝毫施展不出半分威力,只能畏畏缩缩,且战且退,每退一步身上便要多个细的伤口。
任怨的眼睛却丝毫没看向任劳,而是看着段连城不敢有半分动弹,他知道他若是一动,段连城便会直接动手。
倒是段连城抱着手饶有兴致的站在一旁看着孙青霞的不断出刀攻向任劳,一边摇头道:“你果真是半点刀法都不算会,你这顶了只能算是剑术,只不过是用刀使剑而已。”
“对付一个蠢人,够用了!”孙青霞冷哼一声,对段连城这句话极为不满,但脸上却露出了笑意。
段连城撇嘴道:“我是你,刚刚第一刀时他就死了。”
孙青霞身子一退,就罢工似的出现在段连城身侧,摊着手似的道:“你行你上!别多废话!”
“这不太好,毕竟都是刑部同门。”段连城嬉笑一声,看着那喘着粗气如同劫后余生的任劳,摇摇头。
“那我们就告辞了!”这话是任怨的,他想退了,他退便退,湍极快,任劳和他多年配合,哪里不知道他心意,只要拖住一会,便会等来仇街几人,到那时抓这孙贼便可以手到擒来。
但是他湍快,有饶刀却更快,几乎就像是草丛间蹲伏许久的毒蛇,一旦张开毒牙出击便是必杀之击。
刀,已经架在任怨的脖子上,冰冷的寒气打在脖子上,打的他的浑身起了一阵发凉,鸡皮疙瘩自上而下的起了一身。
他不敢动。
“可是我还没同意你们走呢。”耳边,段连城戏谑的声音传来。
任怨未开口,任劳便怒道:“你想残杀同门?”
段连城咧嘴一笑:“反正也不是没杀过,你们这样的人死了,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
“对吧?”这一声却是朝着孙青霞问去,问的孙青霞整个人一愣,随即快意的点头道:“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