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参见陛下。”
罗瀚文走进御书房后,直接跪地磕头。
“爱卿平身。”
老皇帝肃着声音对跪在下首的人道,眨眼间就变得慈眉善目的继续道:
“爱卿可是为了今日早上的事来?”
“陛下~老臣…”
罗瀚文正准备跪地哭诉,老皇帝就直接插话:
“唉,这靖儿生病得太不是时候了,委屈云清那孩子了。”
“老臣多谢陛下体谅,是云清她没有那个福气。”
罗瀚文用左手袖子掩面,硬生生地逼出几滴泪,再用右手衣袖将眼睛揉的通红,然后才放下袖子。
罗瀚文心里暗骂着老皇帝的精明,知道先下手为强,自己就不再有理由参靖王一本了。
“爱卿怎能如此地说呢,云清那孩子我曾听李德提过,是一个好孩子,聪明乖巧,落落大方。”
老皇帝一本正经的扯谎,一旁站着的李公公忍不住挑一挑眉头,他怎么不记得他说过这句话。
“多谢陛下谬赞,老臣代小女谢过陛下。”
罗瀚文无奈,老皇帝铁了心要护着自己的儿子,自己说再多也是徒劳,还不如识相的退一步,至少还能换得老皇帝一丝愧疚。
“传令下去,赐罗爱黄金两百两,玉如意一对,东海珍珠一箱。”
果然,老皇帝看见自己的臣子红着眼眶,同为父亲的他也微微动容,但由于立场不同,也只是赏点金银财宝进行补偿。
“嗻~”
“没事了就下去吧!朕累了。”
老皇帝用手揉揉鼻梁,示意自己已经疲倦了。
罗瀚文瞧着状况,不禁心里气急,老皇帝已经开始逐客,若是自己还接着问,就是不知趣了。
“微臣告退。”
“老奴告退。”
罗瀚文与李公公一起离开御书房。
老皇帝望着罗瀚文离开的背影,喃喃自语:
“老三啊老三,为父帮你挑的如此好的岳父,都被你给得罪了。”
也许是真的老了,孤独了一辈子的老皇帝开始渴望亲情,虽平日里各个皇子对他关心备至,可又有几人是真正发自肺腑?还不是盯着他屁股下的位置,他自己也是从皇子过来的,早就看明白了皇室血脉的血,是冷的。
老皇帝也不想再继续想下去了,既然靖儿执意如此,就随他去吧。
罗皇帝闭上双眼,右手撑着头,依在龙椅上,慢慢地进入梦中。
梦中是一个鲜衣怒马的少年,心中满怀着的实现抱负的梦,终于在兄弟的互相争斗中给破碎,从此是无尽的阴谋,无尽的算计。最后终于坐上了皇位,却双手沾满了亲人的鲜血,老皇帝无意识的皱起眉头。
做人难,做皇帝更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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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府
“啪~”
罗瀚文大力地打开书房的门,在书房里走来走去。突然,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快步走到书桌旁,执起毛笔。
罗瀚文并未急着动笔,他在书桌前思索一会儿,转过身望着夹层所在的地方,山水画还在,可里面的东西已经不在了。
终于,罗瀚文做了决定,在信纸上写下已经有几年都不曾写下的“昌兄”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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