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森突然把右手收回，叹了口气，说道：“李老爷子，问一句有些不敬的话，你身上的残留物真是子弹吗？”

所有人脸色一变，似乎没有想到林森会问这个他们都没想过的问题。

而且残留物就残留物，是不是子弹又有什么关系吗？

管它是弹片，铁片还是石子什么的。

李老爷子睁开眼睛，双眼隐隐有精芒闪现，很快回复了黯淡，喃喃问道：“林小哥，你觉得那是什么东西？”

连称呼都变了，众人感觉怪怪的，却都把目光看向林森。

林森好像记起了什么，压下心中的悸动，缓缓说道：“一块勾玉。”

他伸手在半空画了一个逗号的形状。

李老爷子叹息道：“是吧，我不知道那东西叫什么，但是形状是对的。那就应该不是我的看花了眼，当年的事很蹊跷，我一直以为是流弹击中了我，跟军医也是这么说的。想不到我是自欺欺人，真是那种形状的东西……”

林森点点头，这样一说也就合理了。

“嗯，它已经和你的血肉生在一起，并且靠近勾玉的部位已经开始玉化变硬。”

“拍出来的片子看起来跟子弹的形状也差不了多少，这倒是不能怪西医。毕竟是靠科技吃饭的手段，科技跟不上也没办法。”

眼镜医生被后面一句补充的话气得差点噎着。

不过他还是不甘心，第一腰椎间那块残留物只要还没人亲眼见到，就谁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或许只是那小子运气好，蒙出的问题正好跟李老当年的记忆产生了一些契合。

于是开口辩解道：“我从来没听说过搭脉可以描述出体内的异物，比亲眼看见的还清晰明确。丁老先生是老中医了，知道这种手段吗？”

丁老爷子也愕然，对于林森发现的问题感到不可思议。

不过莫名其妙归莫名其妙，这个时候却要给林森撑场子，为中医出口恶气，笑着答道：“《史记.扁鹊仓公列传》有记载啊，扁鹊以其（师父长桑君）言饮药三十日，视见垣一方人。以此视病，尽见五脏症结，特以诊脉为名尔。”

“你……”

眼镜医生被气得直哆嗦，怒道：“你那是子虚乌有的特异功能，后人因为这些记录都怀疑《史记》的真实性了！”

林森摆摆手，众人也就不再言语。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在这些人心目中，树立了一种威严。

他的意见，已经不再是小孩子的提议。

“其实要验证我所说的话，探讨缠丝针的可行性，还有一个很简单的办法。”

“说说看，什么办法？”

林森瞄了一眼紧跟在自己后面找碴的眼镜医生，森然一笑，露出满口白牙，一字一顿地说道：“人体实验。”

“嗯，考验这位医生西医科学精神的时刻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