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医呢?”
“回王爷,已经去请了。”下人回答得战战兢兢。
“再去!”
“是!”
屋里的下人退尽,凤天宁抚着他好看的眉头,眼眶泛红,不住道:“对不起,对不起……”
而昏迷的白倾却好似陷入了梦魇,苍白的脸色变成了不正常的潮红,呼吸急促,难耐的挣扎着。凤天宁只能抱住他不让他乱动,感受着他一时冰凉一时滚烫的体温,心急如焚。
她还记得他的身体有多不好,上一世每次见他,虽然在她面前他都努力克制着,可是只要她一转身,不过多时就能听见他撕心裂肺的咳嗽,越到后面越甚。
再后来的后来,在那个远离世间的小院落里,她跟白倾度过了那一世最平静的一段日子。是她一生最平静的,也是她与白倾之间相处得最平静的。也是在那里她才知道他的身体有多糟糕,可那时候她偶尔流露出的疼惜,白倾都只会躲闪。她以为是他已经对她绝望……
“王爷,陆太医到了。”宝云的声音将凤天宁的思绪拉了回来。
凤天宁回头望着陆乘点头示意让她过来,而自己却并没有要放开白倾的意思。
陆乘低头过去,掩下面上的惊讶。在看到白倾的状况后便是顾不得什么其他的心思了,专心为他把脉。
陆乘眉头深锁,凤天宁的心就跟着揪紧。
“他怎么样?”
陆乘放开他把脉的手叹口气:“这么多年养好的,怕是都作废了。”
“说清楚!”什么叫作废了,凤天宁的语气也变得冰冷严厉。
在她的目光下,陆乘才惊觉她只顾着自己气愤倒是忘了眼前人的身份。
但也怪不得陆乘生气,白倾的身体算是她费劲心血一日一日慢慢调好的,好不容易有了些起色,如今这又前功尽弃了,作为一个医者她实在难以接受,何况她也一直拿白倾当半个弟弟看了。
于是恭敬道:“王爷恕罪。”
凤天宁没理:“到底怎么回事?”
“公子可是今日淋了雨?”陆乘小心翼翼的开口。
面前的人点了点头
陆乘才又道:“公子这是受了凉染上了风寒,只是……”
“只是什么……”
“回王爷,公子幼时曾不慎落水。数九寒天的,幸好发现的及时才捡回了一条性命,但自打那以后就落下了病根。身体相较一般人属实弱得很,亏得这些年精心调养着,多少算是有了些起色,只是……今日却算是白费了。”
陆乘的话打在凤天宁耳里实在字字惊心,压制住自己的情绪:“那他现在怎么样,可有什么补救的办法?”
“微臣先给公子开个药方,只要今晚退了热想必不会有大碍。”
“至于那些旧疾,从头再调养就是了。但是以后切记不能再如此受凉,要格外注意,好好爱惜,否则微臣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养好了。”
凤天宁没做声只挥了挥手,宝云上前领着人出去开药了。
看着床上还昏睡的人,将人紧了紧又轻轻吻在他发顶:“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