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头儿:“我也是想知道资方到底看中小丁什么。”
边西夏白眼儿,分明是见钱眼开,为了钱,早就看出问题所在,却不点明,只管送丁博宣往不明所以的路上走,是个不知道身为老板,维护手下艺人才是公司企业文化重点的蒙眼型老狐狸来的。
“那资方对这件事是怎么回复的?”
“资方好像很怕跟季涯戈缠不清,虽说会联系导演,对此事做出沟通,但听他们话里话外的意思,这事儿希望不大……”
那就是,资方那边要打退堂鼓!
丁博宣抛下筷子,眼泪汪汪地看边西夏,一副夹起小尾巴,从此厌倦人生的小样儿。
资方会怕了季涯戈!季涯戈是天王老子么?
边西夏也丧气。
但小丁丁要哭呢……
别看边西夏柔婉软糯样,玲珑红豆人,她其实最怕男人哭。
男人一哭,她就觉得路见不平伸张正义劫富济贫替天行道这些都该是她的份内事。
边西夏捋了捋袖子,跟李头儿讲道理:“李总,看来这事儿绕在一个人身上了,季涯戈。您看能不能找个中间人,跟他联络下感情?让他高抬一下贵手?我求过他,段数不够,被怼回来了。这件事,非得李总您这样聪明智慧八面玲珑位高权重舌辩群雄的人去跟他说,才行啊。”
李头儿吸溜面条:“你别把我往前推,我可没本事去说服季涯戈。季涯戈这人,我知道他没有七八年,也有五六年了。那家伙不给人面子,也不给人余地。就说简知翃吧,当年不想接《海的桃花源》的,看不上那个导演。季涯戈才不管他的感受呢,直接接了了事。简知翃发脾气,要演你去演,季涯戈说好啊,那我去帮你辞了,不过我签约的时候,可是在上面加了一条,你不演,按酬劳的十倍,赔偿人家甲方。你先去抵押房产,贷个款啥的,我就去帮你撕合约啊。”
边西夏和丁博宣都听呆了:“十倍的违约金?按简知翃的身价,那不得好几个亿?演不演这事,不该是演员说了算吗?季涯戈这可是用手段胁迫简知翃了。”
李头儿再吸溜一根面条:“对啊。他和简知翃可是同学。当年在电影学院,就睡简知翃上铺。他是有个堂哥在广电局,是有官职的。但他自己可是父亲早亡,母亲摆早点摊才把他养大的。简知翃家境不错,父母都是大学教授,看他瘦,成天请他去家里吃牛肉,然后他就这么对简知翃。说他是经纪,其实是个操纵者。”
说到操纵者,李头儿对此词深以为然,狠狠点两下头,再次强调道:“而且是控制欲极强的操纵者。就是一句话,他想要做什么,谁拦他的道,都得死。听说他最近与简知翃闹了矛盾,在简知翃这里他说话不管用了,估计是又看上了严大伟。严大伟跟简知翃一个脾气,出身好,有才华,又温厚的很。《我所至爱的》这本子不错,严大伟打响名号,是分分钟的事,季涯戈跟严大伟糊上厚以后,先拿几个小虾米试试刀,看看他能不能控制住严大伟,控制得住,他下一步一准是和严大伟合开公司……你们知道寄居蟹不?季涯戈就是那东西了。”
边西夏一哆嗦:“所以说,咱们小丁丁,就是被季涯戈提上来的小虾米,试刀用的?”
李头儿叫面馆老板:“来三碗面汤,每碗加三勺糖。”说完才对边西夏道:“你以为呢?”
边西夏:“咱不会那么倒霉吧?”
李头儿看了看丁博宣,摇头:“啧啧,红颜薄命,啧啧。”
想着丁博宣白辛苦一场,自己也跟着白替他高兴,边西夏这面就吃不下去。
丁博宣更是没有胃口。
只有李贵一个人把面唏哩呼噜地吃了。一边吃一边跟丁博宣说,这戏啊,不接就不接,你还年轻,有的是机会,安心跟着你李哥,前程无忧,无忧。
吃完了面,看两人没动筷子,就叫来面摊老板,说,这面没动,能退不?
面摊老板欲举刀砍人。
边西夏与丁博宣够够的,拉起自家老总走人。强拉了十米,李贵跟他俩挣:“你们别拉我,我的蒜,我的蒜还没拿呢。”
边西夏:“那蒜咱不要了。”
李头儿:“怎么能不要!够烧顿蒜香茄子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