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黛饶听着她的话,面色并无多大的变化,乐黛茗更是拎的厉害。
“十妹妹,你大可放着心,我信你的便一直信着。”
说话间那马车忽然顿了一下,连带着祁氏几个人身子都是晃了一下。
无忧一把稳住祁氏,祁氏拉着无忧的手臂这才没能让身子倾出去。
“怎的了?”这处还没开口,那外头便传来了何氏的怒叫声。
祁氏将帘子挑了起来,才见喋赤探头道:“碰上三王爷的仪仗队了。”
无忧眉头微皱将那帘子挑开,果不其然,对自己这方碰上的队伍正是一只皇家独有的侍卫。
那领头的人带着高帽,身上着着铠甲,那腰间还别着刀剑,这会儿正面色凝重的站在那处和乐光年说这话。看乐光年的神色,应当是被怪罪了,可没多会儿那处三王爷的仪仗队便走了。
她将帘子放下,开始在脑海里搜索这三王爷的消息。
也就过了一会儿,马车动了,乐黛饶这才松了一口气:“这三王爷,今日怎的如此好讲话?若是放到了其他时候,保不成要被压着进皇宫了。”
无忧好奇的扭头看她:“三王爷,何许人也?”
乐黛饶见她一脸疑问,这才继续道:“十妹,你常年养病独居与偏院,想来自然是不知这三王爷是谁。”
“他是皇上的第三个儿子,封号安逸王,也是朝堂上面最没有任何权利的王爷,但是这个安逸王颇得皇上和皇后的喜爱,尤其是皇太后,对三王爷的喜爱当真是和绝王一齐的、也正是因为如此,三王爷的性子比较孤傲,谁若是对他有一点的不恭敬,那就是给自己找茬。”
乐黛茗接道:“早之前,朝堂上有位大学士,就因为上奏了一本关于三王爷顶着封号不做事的奏折,当天那大学士便被皇上下令告老还乡,并且永不能再参加科举入朝堂。那朝堂上不知三王爷的,上奏弹劾的基本上全部都被罢官了。久而久之,也无人敢与三王爷争抢。”
“那绝王是未来龙栖的众望所归,三王爷的存在不会影响到他吗?”她问道。
黛茗继续:“这倒是不会,因为三王爷无心做皇上,也从未想过与绝王争夺,说起来,三王爷与绝王的关系倒是好的很,平日里绝王回龙栖都是先到三王爷的府上一过,有不少人见过三王爷与绝王同游波临湖呢。”
无忧不说话了,这三王爷的性子怕是有一半是受了绝王的影响,毕竟有句话说的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三王爷怕是属于后者了。
马车一路沿着官道进了京,这一路上那进京的队伍可是排成了长队,各家各院的人皆是马车马匹随行进京,这早日出的门到了晌午也才差不多到皇城脚下附近。
乐黛饶身体比较娇贵,这坐了一早上的马车身子就有些受不住了,在轿子里面又不方便活动筋骨,也只能小小的转动一下,祁氏也是坐累了,那神色之中都有些疲倦。
无忧见她状态不是特别好,便帮她活动活动筋骨,哪道,这还没活动上,马车再一次被迫使停了。
那处她正抬手却听得外面传来了大叫声。
“毅勇侯马车在此,前方何人还不快快让行!”
乐黛茗挑开了帘子的一角,只见那处不远,乐宗,乐耀祖和乐光年赶紧下了马车,对着那前方的仪仗队的行礼。
“下官乐宗拜见毅勇侯。”
“草民拜见毅勇侯。”
那下几人都行了礼,才听得那富丽堂皇的轿撵里传来了雄厚的声音。
“当是平贺大将军,赶快请起吧。”
“谢侯爷。”
那处才见马夫挑开了帘子,乐黛茗看见,那毅勇侯身着一身黑红色的官服,头顶黑色乌纱帽,那脸上一脸正气,尤其是一双眼神更是将她震慑到了。
若非多年官场人,这眼神绝对是个老江湖。
她撤回了帘子:“是毅勇侯。”
几人都未说话,只听得外头的动静。
乐宗起身,见那马车上还有人便恭敬道:“受邀冬围,承蒙圣恩,下官带着家眷前来,没想到碰到了毅勇侯。”他对着毅勇侯笑道。
这毅勇侯也不是什么难缠的人,听得他说的话这才道:“那马车中可是贵夫人?左丞相之女?”他轻声询问。
乐宗愣了一下,没想到毅勇侯知道祁氏的出身。
“正是。”
他宽厚一笑:“大丫头幼年时,本侯曾抱过她,如此一来,已有三十几年了,没想到她竟然成了你的夫人。”他说罢才听到那马车处传来了撩帘子的声音。
祁氏一身华服,喋赤将祁氏从马车上搀扶下来,才见祁氏一脸笑意迎上。
毅勇侯见那女子一身华服,雍容华贵,又见她面如春风,心下也是有了笑意。
祁氏快步上前,看了一眼那毅勇侯才下跪行礼:“臣妇乐氏芽儿见过毅勇侯。侯爷还记得臣妇,是臣妇的荣幸。”
“快些起身。”他将祁氏搀扶起来,又见她面色红润这才继续道:“我与你父亲自好,当是不用这些虚礼,说起,你的名字还是本侯取得呢。”
祁氏这下是真的有些受宠若惊了。
她从未听祁承讲过关于毅勇侯的事情,更没有见过毅勇侯与祁承走在一处,或是在府中交谈过,如今这毅勇侯这么一说,顿时她便有些诧异了。
乐宗更是没有想到,祁氏居然与毅勇侯还有关系,如今又见那毅勇侯对于祁氏如此上心,他心中便有些敲着鼓了。
这祁氏有着毅勇侯的赏识和关系,无忧又有着绝王和南宫家的后庭,这么一来,说起光荣平贺将军府的事情当真只有主母和嫡女才能做。
他脸上镀上了寒霜,若是早些知道乐无忧和祁氏能够对他未来的仕途有这么大的关系,他打死也不会对祁氏和无忧那样。
想到此处,乐宗赶紧回神。
“原来夫人与毅勇侯是旧识,以前未曾听说起过,如今才知,竟是我平贺将军府多年来的福气。”他变相的拍着马屁。
毅勇侯哎了一声道:“你我都为朝堂官臣,哪有福气这么一说。更何况,大丫头只幼年见过我一次,如今已有三十多了,她自然是不记得了。”他笑笑才注意到那后面的马车。
“本侯也有多年不在京中,不知你多年可有所出?”他轻声低头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