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谁也不想见。”
“可是,那位老爷子看起来年纪很大了,他一直跪在门外,说是您不见他,他就起来——夫人,外面落雨了。”小翠为难的说。
秦月臻看着窗外,心中隐约能够猜出来来人是谁,良久,她叹了一口气,道:“让他进来吧。”
“是。”小翠跑出来,没一会儿便将以为满头白发,一脸眼泪的老人家领了进来,李管家一走进来,看见秦月臻后立刻就跪下来。
“夫人。”
“管家,我已经不是夫人了,小翠,扶老人家起来。”
李管家被扶起来,可眼泪却依然在掉,“夫人——”
秦月臻挥手,阻止他喊下去,“管家,如果你这次来是想为他说话,您现在就可以走了。”她有言在先,不想听那些为白慕说的好话。
管家摇头,“夫人,我这次来,并不是想为白爷说话,只是——”管家已老泪纵横,却坚持继续开口:“有些事情,当时并不能跟夫人坦白,所以才会让夫人伤了心,我心里也是难受。”
秦月臻没有说话,只是望着烛光,管家擦去眼泪,慎重的说道:“夫人,您听我说,当时白爷与小二少奶奶并没有在一起。”
秦月臻突然站起来,像是被刺到了内心最痛最脆弱的一处,瞬间脸色苍白如同白雪一般,“我不想听这些!”
“夫人,这些事您不能不听。”管家坚持说下去,“因为这一切都是白爷想要保全夫人您!”“保全我?”
“是。”管家点头,“当初,毛伯驹垂涎的不仅是白家的家产,还有夫人您,白爷知道毛伯驹势力很大,这一关很难过去,所以才会请小二少奶奶一起演这出戏,激夫人您离开滕城。”
秦月臻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夫人离开滕城没几天,毛伯驹就派人抓走了白爷,抄了白家,小二少奶奶也被带去了毛府——白爷在牢中受尽折磨,白爷知道毛伯驹心狠手辣,不会留活口,所以白爷提前在口中藏了药,在狱中撑了十几天,白爷才吞药假死。”
“他们将白爷扔到乱葬岗,老奴只有等到深夜才敢去将白爷挖出来。”
管家说出来的真相,让她心口既痛又寒,她不愿相信他曾经受过那样的折磨,但又不能不听进耳中。
“白爷的手脚都断了,身上皮开肉绽,当我从地下把他挖出来,白爷身上有些地方已经溃烂化脓了,我背着白爷坐上事先安排好的船,连夜离开的滕城,白爷身上的血水,连我的衣服都给染湿了。”管家哽咽的说道。
“其实在毛伯驹透露出歹意时,白爷就已经开始安排了,趁着那段时间将白爷的一部分资产转移到北方的各城,所以才会先拿走你的权,不再让你过目账目,就是为了不发觉,瞒住您。”
“白爷在床上昏迷了一个月,一醒来,就要来找你,可是您落脚的赤戎城这里其后炎热,不适合养伤,可是白爷非要留下来,就怕您有什么闪失。”
秦月臻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一滴眼泪悄悄的落下,管家擦擦眼泪,表情悲戚,“这些日子以来,白爷一直没有现身,可一直挂念着您,每日都会问您的事情,起初刚能离开床榻了,就坚持要出门,就算只是远远的看您一眼,连话也不说是那个一句,回来后伤口再次裂开,白爷也心甘情愿。”
“夫人,老奴并不是在为白爷说话,只是老奴想您有权知道这些事情。”管家注视着秦月臻,脸上的泪擦也擦不干,“白府一百三十人,是白爷用大半条命,还有白家一般的资产换来的,如果白爷不这样做,也保不住大家,保不住夫人您,更加保不住您肚子里的孩子。”
管家哭着,嗓音都哑了,“夫人,白爷是迫不得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