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财刚走没多久,鹂儿便急匆匆地进了屋,“格格格格,会祥楼的掌柜的他又来啦!”
“哦?快请进来。”我顿时来了精神。
“哦。”鹂儿扯着嗓子冲屋外喊了一声,“掌柜的!我家格格请您进去呢!”
“多谢鹂儿姑娘。”掌柜的道了声谢,应声进屋,急忙走到我跟前,作了个揖道,“小的见过泷溪姑娘。”
“掌柜的快请坐,鹂儿,快上茶。”瞅见掌柜的,我说话的语气都变得轻快了许多。掌柜的这回过来,多半是打听到了什么。
只见掌柜的应声落座,见鹂儿拎着茶壶上前,急忙拉了鹂儿道,“哎哟鹂儿姑娘使不得,小的怎么敢当……”
“没事掌柜的你不用跟我这客气,反正也不是什么好茶。”我摆了摆手道。
“呃……”掌柜的没想到我如此实诚,想好的客套话都堵在了嘴里。
我盯着掌柜的道,“可是有眉目了?”
掌柜的双手接过鹂儿倒的那杯茶,神秘兮兮地看了我一眼,端着茶小心翼翼地凑近嘴边,小口抿乐一口,顿时眉头一皱,“这茶……”
“哎呀头几天剩下的茶叶沫子,我这儿不比会祥楼,掌柜的你就将就着点儿吧。”我见不得掌柜的那手上不紧不慢的动作,不由得急道,“那人在哪里?”
掌柜的一脸纠结,终于咽了下去,见我一脸急迫,只得开口道,“姑娘,小的斗胆一问,这张圩果真只是您府里的一个伙计?”
我眉头一皱,“您为何如此问?”
掌柜的放下茶杯,冲我笑道,“哦,小的只是好奇,姑娘身为府里的小姐,竟会如此关心府里的一个伙计。”
我瞥了一眼鹂儿的表情,实话实说,“张圩他对我而言,不仅仅是一个伙计。”
掌柜的突然凑近我,示意了我一眼。
我见他如此神秘兮兮,也配合地将脑袋靠了过去。
“姑娘,小的收到消息,张圩已经被刑部收押了。”掌柜的压低声音在我耳边道。
我点了点头,“这我知道。”
“据说是命案。”
我继续点头,“这我也知道。”
掌柜的惊讶地看了我一眼,“您自己也调查过?”
“前两天刑部专门负责这个案子的刘大人都找上门来了,我想不知道也不行啊。”我自嘲地笑了笑,下意识地摸了摸稍稍消肿的脸颊。
“那您应该也知道,张圩被抓是和您的父亲有关?”
我猛然抬头,“我阿玛?是他抓了张圩?”
“是,也不是。”
掌柜的见我一脸吃惊,多半是还不知道这事,一五一十地给我解释道,“小的根据姑娘提供的线索,查遍了这京城里头所有的赌场,发现既和官场上的人有来往,又频繁出现在赌场的只有一人,此人名叫刘大勇,江湖人称勇哥。这勇哥来头不小,全京城共有五家赌场,其中有三家是他的,更为奇怪的是,有人见到勇哥频繁接触的官场上的人,正是您的父亲。”
此刻我脑子里突然闪现出几个画面,从那被逼迫的一家四口,到我那个平日里早出晚归连个人影都见不着的阿玛,再到那日都统说要拿下阿玛时阿玛的闷不作声,好像就等着人家来抓一样,只有看到静芳被冤枉时他才辩解几句……
我捂着隐隐泛疼的太阳穴,心里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