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沈浪,心下纳闷。
这沈侍卫怎么每次都来无影去无踪的,刚才没见着他人,这会儿也不知道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启禀皇上,辅国公求见。”
我不可思议地开口道,“辅国公?”
那不是传说中静荣的未婚夫吗?他怎么来了?
不过说实话,我还挺想见见这辅国公的。
这辅国公听说比静荣要小,岁数应该和我差不多,去年刚刚乘袭辅国公的话,应该是有了自己的封地和府衙。
载湉看了我一眼,对沈浪道,“所为何事?”
“回皇上,奴才不知。”
“……宣。”
“是。”
沈浪应声而起,退了出去。
载湉与我对视一眼,一拂袖子转过身,在原来的椅子上坐了下来,顿时换上了一副庄严肃穆的表情。
虽然已经见识过不止一次了,我还是不习惯他这自由切换表情的操作。
瞧瞧他这副正襟危坐的样子,谁能想到,这小屁孩刚才还在面红耳赤地与我争吵呢。
不一会儿,沈浪领了一个人进来。
那人低着头,瞧不真切脸,只是身上的着装十分眼熟。
只见那人对着载湉就跪了下去,行了个标准的三跪九叩礼。
“臣载泽,给皇上请安。”
载湉板板正正地坐着,面无表情道,“辅国公请起。”
“谢皇上。”
待那人应声起身,我这才瞅清楚他的脸,顿时吓了一跳。
“载蕉?”
那人闻言冲我望了过来,也吓了一跳。
“泷溪姑娘?”
我难以置信地打量了他一眼,“还真是你啊?这才一会儿功夫没见,你怎么就成载泽了?”
“回姑娘,载蕉曾是臣的旧名,臣记事起就不再用了,只是……只是被某人叫习惯罢了。”
一提起威廉,载蕉的语气都变得和刚才有些不一样了。
“哦……”
我摸了摸鼻子,对他笑道,“没事没事,载泽比载蕉好听多了,我只是没想到,你竟然就是辅国公……”
载湉突然咳嗽了一声。
“姑娘为何身在这里,还披头散发?”
载蕉,哦不,是载泽,听到咳嗽声,极其隐晦地转过头去瞥了一眼坐在上位的载湉,又转回来看了一眼我。
我和载湉可是刚经历过一番争吵,此时俩人的脸色都泛着些许不正常的潮红。
载泽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一样,当场怔住了。
我暗道不妙,赶紧开口解释道,“载泽你你你可千万别误会啊,我……呃,这个,我……”
我扯了扯头发,赶紧将求助的目光投向载湉。
没想到载湉竟然瞅都不瞅我一眼,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载泽。
“辅国公急着过来见朕,所为何事?”
我眼睁睁地看着载湉那略微勾起来的嘴角,气得咬了咬牙。
嘿你这小屁孩,不帮我解围也就算了,你还好意思笑!
载泽听到载湉的问话,急忙拱了拱手道,“回皇上,祖父他老人家出事了。”
载湉皱了皱眉,“出了什么事?”
载泽的脸色突然变得格外严肃,说话时嘴唇轻微颤抖。
“回皇上,祖父奉旨出行,谁成想还未出城就突发旧疾……”
载湉眯了眯眼,唤道,“沈浪。”
在一旁装了许久小透明的沈浪应声上前,“奴才在。”
载湉看着载泽,缓缓道,“传朕口谕,命太医院最好的太医,前去辅国公府,医治辅国公的祖父。”
“是。”
“皇上!”
载泽急忙上前一步,“臣的祖父年纪大了,身体又患有旧疾,恐怕无法再继续为皇上分忧……”
“朕知道了。”
载湉打断了载泽的话,从椅子上跳了下来,慢慢走到载泽跟前。
载湉的个子比载泽矮了大半个头,可是在气场上却已经完全碾压了对方。
只见载湉笑了笑,拍了拍载泽的肩膀道,“祖父不能分忧,这不还有孙子呢么。”
载泽闻言身子一抖,就要往地上跪,载湉见状,赶紧伸手扶住了他的胳膊,没让他跪成。
“先让老人家安心养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