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刘素珍发现松塔的时候,都到晚饭时分了:“这些是啥?李落雪,是你对不对?头上还没好利索呢,你又折腾?”
“那个,娘,我和红霞按你的吩咐,割了满满两大筐乌拉草呢,可没偷懒!”李落雪为了争取留下松塔,也是拼了,原来叫不出口的“娘”这个称呼,直接喊上了,“我明天还带着红霞去割草!娘,这些是松塔,我们家院子大,也占不了多少地方,你别把它们扔掉好不好?”
刘素珍有了一瞬间的恍惚,这是自己的傻闺女吗?说话条理清晰,带着讨好的央求,让人的心一下子软了:“明天割四筐乌拉草,炕上的草甸子也该换了。”
“哎,好嘞!”李落雪答应得爽快,嘿嘿,这个娘很好哄嘛。
第二天,李落雪起了个大早,把自己梳洗干净,衣服穿戴整齐,把披散的长发编成辫子。要不是额头上的伤没好,她更想洗个头,天知道原先的傻妞多久没洗头了,头发湿哒哒、臭烘烘,顶着真难受。
吃早饭的时候,全家人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她,感觉她哪里不对劲?又问不出口,因为眼前的李落雪太正常。
李青山轻声地叫:“落雪?”他担心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以前也出现过类似的情况,李落雪每一次大改变都会引发一场大震动,他被震怕了。
“爹、娘、宝临、红霞。”李落雪与大家打过招呼,坐下开始吃早饭。
和她的闲适自若相反,家里其他人全部惴惴不安,满脸紧张。
李落雪深感无力:自己傻大姑的形象早已深入人心,要想改变家里人的看法,绝非一朝一夕能成的,慢慢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