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我们就跟封龙潭的大丞说,他们的县丞的手下,打伤了萧云章。或许这潭主,能看在是世子受伤的份上,将那县丞免了?”小华提议说。
萧悬光听了,摇了摇头,说:“这样恐怕难办,一,云章并未受伤,总不能你们现在挑衅,去找那些衙役,让他们打你们吧。二,这封龙潭官场乌烟瘴气,尸位素餐已是常态,这个县丞被换下去了,再换上来的县丞也不见得就能变好。”
“目前来看,还是我与那封龙潭的大丞交涉,起码让这草菅人命的官丞受些处罚,也算勉强对得起老人家枉死之冤了。”萧悬光皱眉叹气道。
“哼,不用这么麻烦!”萧云章突然站起来,手拍桌子,震得房中诸人都颤了一颤。
“怎么,你有好办法?”小华问。
“当然有,不过现在当务之急,是先把晚膳吃了!”萧云章说。
萧悬光和小华见他话头转换的如此之快,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见萧云章不愿说,也只能暂时作罢。
黄昏,晚膳过后,萧云章在大家没注意时,便不见了。小华和萧悬光都有些惴惴不安,但又不敢轻举妄动。房中昏暗,下人们来掌起了灯。萧悬光坐在桌前继续看文书,小华则与白杏儿坐在对面的竹榻上,为白杏儿涂起了创伤膏。原来这白杏儿在之前的推搡中也受了些伤,小姑娘强忍着不说,好在小华眼尖,看出她举止有异,才发现出来。
窗外有啾啾虫鸣,夕阳沉落,整个世界如同蒙了层灰一般。小华觉得这房中气氛实在是有些沉闷,便与白杏儿聊起天来。
聊天中,小华才知道这白杏儿与自己命运极为相似。她也是从小无父无母,跟着爷爷在村中长大。年龄只比小华小两岁,但因为长期吃的不好,看着小了很多。
小华看着白杏儿失去爷爷的悲痛模样,再想起自己的姥姥也不见踪影,更与这杏儿有惺惺相惜之感,两个命运同样悲切的少女此刻相偎相依。
正此时,门突然哐当一声被人大力推开,萧悬光和小华一看,是萧云章。只见萧云章头发有些松散杂乱,但面容狰狞,嘴角微撇上扬,整个人被一种兴奋的情绪都点燃了。
萧云章他随手将一个圆形的包袱扔到地上,那个包袱在地上滚了滚,血腥气弥漫开来。小华和萧悬光都大睁了眼睛,不敢相信,但见那包袱不断渗出的血迹,又让人不得不面对现实。
萧悬光打开包袱一看,果然,是那县丞的头。
“哈哈,这群府衙中的喽啰都是些酒囊饭袋,我不过化成个花猫便潜了进去,根本无人察觉,来到这县丞小儿的面前,都没用使仙法,手起刀落,这人头就到手了!”萧云章眉飞色舞,似在讲述一件奇闻异事一般,丝毫不像第一次杀人应有的胆怯后怕。
萧悬光痛心的看着此刻的萧云章,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那个小时候最爱跟着自己身后玩耍的弟弟,竟变成了如此杀人不眨眼的狂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