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不用很大多么华丽,只要有爱与牵挂的地方便是了。这里充其量不过是寄人篱下罢了,哪里能说是家呢!
山迢迢,水渺渺,那何处才是归宿呢?
突然门被从外推开,披了黑色长大衣的何语温依然那么的英俊,显得他的身体长长的,金丝边眼镜在他鼻梁上架着也那么的好看。
“怎么不生火呢!”
他提着一个火炉走了进来,把火炉放旁边,用折子又把火燃的更大了一些,冷冰冰的屋子一下子就变得暖和起来。
莫尧甜甜的看着何语温道:“谢谢,何先生!”
说着还把冻得发红的干瘦的手放在炉火旁烤。
何语温淡淡的问道:“可吃过饭了?”
“吃过了,刚刚王伯来喊了的,去厨房吃了的。”
“缺点儿什么可以与王伯说的。”
“嗯,好!”
他依然是那样面无表情,话里毫无情绪,不过听了这些话却让莫晓晓格外的感动格外的安心。
说罢他便打开了门,便要出去,外面的寒风凛冽一股股的从门外袭了进来,就把莫晓晓给吹得清醒了。
她连忙追了上去,倚在门边,对着何语温道:“何先生…”
他站住了脚,微微侧头。
“如何?”
莫晓晓犹豫片刻,还是鼓起勇气说了出来,那句感谢她闷在心里许久了。
“谢谢你!”
他听完,只是微微怔了一下,便扭过头,头也不回的走了,挺拔笔直的身体在风里那样的耀眼。
莫晓晓浅浅的笑着目送他归去的背影,直到他的身影慢慢消失在长廊的尽头拐角处。这时候四四方方像一口井一样的院子里,从那个方方正正的天空里飘飘悠悠的飞来了外面的雪,像云朵一样软绵绵的雪。
“下雪了,下雪了,莫尧快出来啊,下雪了。”
她欣喜若狂的从门口奔了下来一片片雪白纯洁轻柔的雪绒花从她的上方轻轻的旋转翻飞下来,她伸出来手静静的将它们接在手里。
那一片片柔软的雪花跌落到她的手里,一片片一朵朵一瓣瓣都在她的狭窄又宽阔的手里正静悄悄慢悠悠的开出了花儿来……
莫尧也应声而来,他扑腾着欢悦又雀跃着,他的嬉笑声音和调皮的样子惹来了莫晓晓轻轻的斥责,在这一刻他们是开心的。
“吵什么吵啊,闹死人了,下个雪有什么好稀奇的!”
院子侧面的长廊里,传来了一个女子的呵斥声音,莫晓晓与莫尧都同样把目光投了过去。
只见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女子估摸二十来岁,正抱着一抱柴火网厨房那里走去,很明显是何家的长工一个做饭的丫头。
莫晓晓见过一次,是何家厨房里的丫头名唤容容,机灵可性格刁钻为人小气又容易嫉妒爱占小便宜。
“对不起啊容儿姐姐,我们小声就是了。”
容容白了两人一眼,便走了过去,还一边自言自语絮絮叨叨的道:“有些人啊命好,搔首弄姿的勾搭上了大少爷就以为能攀上何家这颗大树了,啧啧啧唉命苦啊,这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做人,还不如别人靠那种手段来的好,唉这世道啧啧啧……”
一边说还一边白莫晓晓一眼,这话是故意说给她听的,莫晓晓兀的不作声,不屑置辨,不想招惹麻烦,毕竟在别人的地方。
“你胡说八道什么,你这个坏女人,坏女人!”
莫尧小小年纪却还是能听懂她的意思,是在对莫晓晓说的那些不堪入耳的话,莫尧便站了出来,大声出来替她反驳。
“小杂种,你说什么,我打死你信不信!”
女子泼辣又无奈,最后还是王伯出面了她才收敛了幸幸的离去。
那一夜,莫尧睡得很早,莫晓晓把那些话都在心里纠结了好久,她不敢高攀也从来没有想过要高攀何家,只是那些话听起来就很难过。
人言可畏,就算当时没有特别过激的反应,后面细细想来还是伤人不浅。
善良最根本就是,别用自由言论自由的幌子来做一些事情伤害别人,不然与垃圾有什么区别。
垃圾除了让人恶心,就是讨人嫌弃。
月色清冷,已经夜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