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我俩都变了,各自都经历了一些人、一些事,至少都经历了一些特殊的心路历程。
我晃着杯子,看着里面褐色的液体,不想跟她提什么。
“你这么多年,也奋斗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谁还能让你不痛快?”
说的也是,她家的集团公司,我早在掌握大权。
我笑了笑。
“是David吧?我说他了,你走了,他哪还那么容易?”
“能人很多的。”我透视着杯子,毫不在乎。
马宝莉瞪了我一眼:“我都认识吗?都能像你我这样的关系吗?”
她是为自己,我知道。
“跟他怎么可能三观一致呢?”
她说的是David把高管是否能压低给员工的解约赔偿,作为考核高管的KPI指标的事。
“三观不一致就别一起干了。”
“你是钱够了,当初你一定不会为这事儿辞职的。”
刚大学毕业的时候确实辞不起。
“回到当初好不好?怎么长着长着就变了?”
“我是成长了,不是变了。”
“我已经跟他说好了,你不用以辞职做代价,他已经纠正了,回去吧!”
我看看她,又低下了头。
我真不想工作了,每天被窗外的阳光照醒,听听音乐、看看书。人有多大需求?能满足这些就行了?何必呐,再扛起副总裁的担子,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
“一烙,我嫁给David的那天,我就在想,我今后活着还干什么?是成一架消费机器?还是能整出点儿更大的事儿?我一天没停止想这问题,一天也没停止工作。”
我歪着头看她,她挺直身子坐着,杯子里的酒还剩下一点儿。
“你何必呐!”
“哼,你不搞定自己,嫁给谁都没用!”
我突然想起香港的一本杂志,曾经登出David出轨的事,那件事怎么平息的?
“以后跟你讲!我现在只告诉你,生活不可能都如你的意,别懒,还是出来干活,以后你才会更有意义。”
“你啥意思?”
“能力强了,才能抵御大风大浪,一切才都由你掌控。”她喝了最后一口:“别跟我说你只掌控自己,比你强的人,会掌控你。”
我开车回去,路上下起了雨,车灯七彩闪烁着。
嫁给了富豪的马宝莉呀,生命不息,战斗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