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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如注,车子的雨刷能起的作用不大,视线所及都是灰扑扑的,马路上堵得严严实实,却看不太真切细节,只能看见模糊的车灯,焦躁颓然的昭示着存在。
可是焦躁对如今的形势没半点助益,纪宣在内心模拟了几次深呼吸,拿出电话,开始工作。她的手机几乎要被各种未接消耗到没电了,没工夫搭理那些打探,她先跟黎总监沟通了番近况,定了应急的几步策略。
这不是三两句能说完的事,可电话挂断,车还没移动多远。
新的未接一个接一个的跳,纪宣心里烦,却也不能真叫电话断电,揉着太阳穴反复思考着各种可能的策略。
“纪总,”司机突然开口,“姜总的电话。”
纪宣一个激灵,立刻接起了电话。
“纪宣你在搞什么?”
电话刚一接通,姜书青声量不大但是气势十足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姜总,我……”
“我这一会儿功夫接到好多通电话,纪宣你很有本事嘛,能调动这么多资源。所以你想要干什么你跟我说说,跟汪纪戎开战么?”她听起来似乎是充满了货真价实的疑惑,并不是主要问责的样子。
“我不是……其实,其实牧之……”
“你不用跟我讲她怎么样,纪宣我们处理过那么多的公关状况,比这阵仗大的不知道有多少。你不要告诉我你现在完全慌了神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赵牧之就算是跟薛建已经领了证,你要做的也只是把民政局的记录给我捂严实了,而不是这么不知所谓找不到重点的乱用力气!”
“对不起,姜总。”
“说说吧,你打算怎么做。”
“公关部已经在草拟声明,我们打算先发一张法务函件否认介入婚姻的指控,之后观察下,如果还有大坚持在这件事上造势,找影响大的提起控告。不过公关部预计这个时候跟慕青对着干的大应该不大会有,我们也不好真的跟网友缠杂。”
“嗯。”姜书青淡淡的应了声。
“这件事主要是汪纪戎和薛建在斗法,目前看最想把牧之推到前台来挡风头的应该是薛建。”
姜书青对这个猜测不置可否:“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把不该有的热度降下来,别做多余的事,别无谓的得罪人。”
“好的,后续我们联系了几个公众号,拟了一系列的文章,想等大众冷静下来后,找找机会唤醒下公众逻辑……姜总您什么时候回来?”
“舆论的走向要把控好,背一点说不清但没实锤的争议无所谓,没有合适的机会就没必要去刺激大众。下星期三,几个老朋友给我们接风,这段时间你让牧之好好休息下,到时候你们一起跟我去饭局吧。”
“好的,我会跟公关部再沟通,谢谢姜总,还有牧之的一些情况我想……”
电话里远远传来了孩子的哭闹声,姜书青好像是捂住话筒交代了两句什么,草草打断她:“行了,她的事你心里有数就行,等我回来有空再聊。总之你记住,找好我们在事件里的位置,不要武断的把自己放在中心位,先照你想的去办吧。我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