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电话里,桃子一声不吭,他听着声音沉闷没从前那样欢脱,却到底没猜到竟然发生了这样的大事。
即便如此,郁谨桃却还答应他说情人节要来市陪他过。
这样的情形下,他竟还在顾虑自己。想到这里,徐求鲤就内心酸涩。
漫长6小时的车程后,终于到站。
市内风雨交加,父子二人冒雨打车前往医院。到了傍晚9点,医院长廊里空空如也,病房内徐母已经合眼休息,平静均匀的呼吸着。
整个人瞧着蜡黄憔悴,手背因为点滴扎针太多,都泛着微微的青色。
徐求鲤心疼至极,缓缓覆盖上大手,兴许是夜雨太凉,一触及母亲的指尖她就醒了。
深深吸了口气,见是儿子嘴角露出勉强的弧度,强撑着说:“怎么回来了?”
顿时,他就哽咽了。
“妈,我……对不起您。”
逞强一路的少年,睫毛终于湿润了。
“老徐,一点小事就把孩子找回来干嘛!我又没咽气!”责备的音量稍微高一点,徐母就猛地一阵咳嗽。
“妈……”
徐求鲤不知道说什么,陪着母亲许久,直到她体力不支再次熟睡过去。
徐国生轻拍下他肩膀,眉眼带着淡淡的不悦低声说:“外面,那郁谨桃等你。”
病房外,郁谨桃原本是带着补品来赔罪的,毕竟徐母是因为自己母亲胡闹一场才病倒,总归都是他的错。
但万没想到,一到病房门口,隔着玻璃就看到那抹再熟悉不过的身影。
徐求鲤什么时候回来?什么时候知道?
那道消瘦挺拔的身影走来,脚步抬的极其轻,生怕吵醒室内的母亲。
两人面对面,第一个字却不知从何说起,一地的沉默尴尬。
这场无声的摇摆态度被徐父一句话打破:“今晚过后,你们两个就别再见面了!”
这不是建议,而是替徐求鲤做主!
郁谨桃登时紧张起来,惊诧的看向徐求鲤,见他愁眉紧锁面上没有一丝表露的痕迹,手里的保养品全掉在地上。
他连忙上前拉住徐求鲤的手腕,追问:“都会好起来的,真的,你信我!”
徐父强硬的掰开桃子的手,压着怒意吼道:“撒手!还嫌闹得不够吗?”
可郁谨桃不顾,只盯着徐求鲤的眼神,说:“我只在意你的想法和决定,你不会轻易放弃我的,对不对?”
他想从徐求鲤的脸上看到一丝能探究出结果的决定,却一点都没有!
徐求鲤正欲张嘴,病房里却传来柔弱的互换声:“阿鲤,阿鲤?”
徐母不知何时竟然醒了。
这声阿鲤,让他彻底低下了头。
“徐求鲤?”郁谨桃还在等,“你说话啊!”
他没有等到一个铁定不离不弃的回答,有的只是手腕一股轻微的力道,企图掰开他的手,挣脱来自他的束缚。
当时,桃子觉得心都碎了,像是玻璃有了豁口又被一记重锤猛砸!
“你……什么意思?”
徐求鲤声音沙哑哽咽,不敢看对方,说:“桃子,我妈醒了。我得进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