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给相公买的衣服,就放他房里吧。”白苏整理着箩筐里的草药,心里惦记着今晚就能给他眼睛上药了。
郑屠闷闷的把那袋衣服拿进了偏房。看见白景行腰背挺直坐在床边,有种说不出的气质。
他没说话,把布袋放在桌子上,偷偷解开看了一眼,那件白色的袍子就放在最上面,一看就是价格不菲的好料子。
白景行听到郑屠和白苏一起回来,他还殷勤的帮白苏搬东西。看来是他陪白苏去的镇上。白景行悬了一天的心终于放下。
白苏也进了屋子,欢快的说到:“白景行,我回来啦。”
白景行没做声。白苏见郑屠在看她买的衣服,于是问道:“郑大哥,你看这衣服还不错吧,我给白景行买的。”
郑屠的声音有几分怪异,无奈笑道:“你还真把他当相公供起来了。”
“做戏做全套嘛。明天早上我想带他出去转转,你的平板车借我一天成吗?”
“怎么你还想弄得大家都知道你嫁了个又残又瞎的男人?”郑屠不悦。
“对,我就是想让全村的人都知道。”白苏笑的别有深意。
郑屠走后,白苏拿出了一个葫芦送到白景行手上。
“这是何物。”
“葫芦呀。”
白景行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你喝一口。”白苏期待的看着他。白景行没动。
“你这人真无趣,里面是羊乳,买来给你补身子的。我还买了一只杀好的公鸡,咱们晚上有鸡肉吃了。”
白苏沉浸在购物之后的愉快情绪里,“你治眼睛的药也买到了,等会儿我就给你敷上。”
白景行听到药买到了,情绪似乎好了点。
“你昨晚还说家里没有银子?怎么今日买了这么多东西?”
“这你就别管了,白神医我生财有道。你先喝着,我去做饭啦。”
今日的晚餐很丰富,白苏在偏房里和白景行共坐一桌吃饭,还真有点小两口的样子。
但是白景行看不到,所以白苏把鸡腿送到他手上,让他自己啃着吃。
白景行很久没吃过像样的饭菜了,他大口吃着,不过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白苏很满意,这个相公一看就挺有教养。
“药来啦!”白苏忙活半天,终于把白景行的药都准备好了,“先喝一碗调理身体的药,然后帮你敷眼睛,再换一下脚上的纱布。”白苏忙碌了两天,这会有点疲劳,嗓子都有点嘶哑。
白景行配合的喝完药,默默躺下。
白苏将两个处理好的药袋敷在他眼睛上,又给他缠上纱布,“这个敷一晚上,白天的时候拿下来。”
白景行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迟疑的问:“真的有用?”
“当然有用,放心,我一定治好你。”白苏一改嬉笑的语气,严肃又肯定的回答到。
然后就去拆他脚上的纱布,重新上药。边拆纱布又开起了玩笑:“我治好你之后,你打算怎么报答我呢?我看你挺壮实的,帮我翻地种草药应该不在话下。”
“你为什么要帮我?就不怕治好我之后,不能再控制我?”
白苏突然不动了,白景行紧张的听着她的动静,这蠢丫头该不会被他吓到了?
“噗嗤。”白苏笑了出来,“我本也没想过控制你,你放心,等你好了,想去哪都行。我把婚书一撕,对外就说你死了,不照样做我的小寡妇吗。”
白景行听到这话,不知怎地竟有几分失落。她就这么想当寡妇?
“我看你也是有钱人家出来的,你若知道感恩,到时候派人给我送点银两过来,我也是乐意收的。”
白景行嘴角抽动,她倒是想得长远。
“好啦,药涂好了。晾一会再给你包纱布。累死我了,先歇一下。”白苏说着坐在小凳子上,在他床边趴了下来。
这就涂好了?看来白苏的医术确实高明,今天上药他几乎没有感觉到伤口疼痛。白景行心里的希望又增添一分。他胡乱想了一会自己治愈的可能有多大,突然发现一直叽叽喳喳说话的白苏没了声音。
“白苏?”他轻轻唤了一声。床边传来轻微的呼吸声。看来她太累,竟这么快就睡着了。
白景行伸出手去,摸到了一头柔顺的秀发,他迟疑了下,没把手拿开,顺着鬓发轻轻的往下摸,她的脸有点小,应该是瓜子脸。她的鼻子……白苏突然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