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苏一下惊醒,深夜潜入,会是谁呢?难道是白景行的仇家?
她连忙穿好外衣,轻手轻脚朝门外走去,还没走出门外,只听得院中传来一声惨叫。不是白景行的声音!
白苏点亮灯笼,只见院子里跪着一个男人,腿上受了伤,身旁还散落着一个小布包。
白景行坐在轮椅上气势逼人:“你是何人?”
“我,我是二赖子。”男人哆哆嗦嗦的说。
“是你?!”白苏记忆中有关于这个男人的一点印象。他是宋家村有名的混混。整日游手好闲,不务正业。还经常干些偷鸡摸狗的事。原来只是个入室盗窃的小毛贼,白苏松了口气。
“你认识他?”白景行看向白苏,手里的弓箭却依旧没有放下。
“是,是。我也是宋家村的。见过白姑娘几面。年关将近,小的最近日子难捱,听闻白姑娘出手阔绰,又给相公买上好的衣服,所以我就想……”
“哼。”白景行满脸不屑,“阿苏去拿绳子来,将他绑了,明日送到官府。”这人欺负白苏一个弱女子,又以为她的丈夫腿脚不便,所以想欺上门来?
“大爷饶命,大爷饶命!嘶……”二赖子忍着痛,拼命磕头,“小的家里还有卧床的老母,要是被抓进官府去,我母亲就无人照顾了。”
“你母亲得了什么病?”白苏忍不住问道。
白景行不悦的看向她,就这么轻信一个上门的毛贼?
二赖子觉得自己上门偷盗被抓,就算再好心的人也不会反过来帮助自己。只是一个劲的恳求白苏放了他。
“既说不上来,就是扯谎。”白景行看着白苏。示意她不要心软。
白苏走到二赖子身边,捡起地上的布包,里面装的是一些碎银和几贯铜钱。想来是从自己平时看诊的那间房里搜罗出来的。
她叹口气,“我再问你一次,你母亲真的病了?”
“真的,真的。我有眼不识泰山,竟偷到白神医家里来。我母亲病了,又没钱治病,我只好半夜出来……想着明日能给她买点好东西吃。”二赖子说的时候眼里还含着泪花,也不知是疼的还是想到了自己的老母亲。
白苏看白景行一眼,“阿启,让他走罢?”
白景行不说话,却放下了手里的弓。
白苏掂掂手里的袋子,“这是我替人看病,辛苦所得。这银子你不能拿走。”
“是是是,谢谢白姑娘,谢谢白大爷不杀之恩。”二赖子说着起身一瘸一拐的就要走。
“慢着。”白苏叫住了他,“明日下午我可以上门为你母亲诊断。”
二赖子呆了半晌,“谢谢!谢谢白姑娘,可是……我没有银子。”二赖子为难的说。
“银子可以先欠着,你以后帮我上山采点草药来还。正好我相公腿脚不便,我不能上山太久。若是你以后采的多,还可以卖给我。”白苏像是早已想好,给二赖子指了一条生路。“还有,这膏药给你,涂在腿上用来治伤。”
二赖子因为从小失怙,由母亲一人拉扯大,小时候没少受其他孩子的欺负,后来他就变得霸道无赖起来,这样村里的人才不敢欺负他们孤儿寡母。也因为从小母亲太宠他,什么事都不让他做,养成了他好吃懒做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