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也就这样一天天地过去了,自从楼童上次在顾木出现了以后,就仿佛失踪了一般,销声匿迹了。
顾思年和木年同行常客人一般交着房租,刚开始温父还客气的要推辞,后来,顾思年表明自己可能会长住,温父也就不再说什么了,只是会偶尔给他们送点免费点心。
顾思年与木年并非没有讨论过什么时候回去,可楼童上次提到的游戏却也让顾思年不得不忌惮三分。
他知道顾沁在哪里。
他也知道所有木偶的藏身之地。
他更知道顾思年的真实身份。
他知道的太多了,所以,也终归是留不得的。
就算不提他的弑师之仇。
他没有办法把他们也拿来当做赌注,孤注一掷,他赌不起。
当然,他有私心,木年虽然不知道他和楼童的“游戏”,却也知道温有枝有可能是那当年被抢走的顾沁。
可是当年她也是记事的年纪了,却仿佛什么记忆都没有。
不排除是被施的术法,也可能是生了一场大病…不管是怎么样,顾思年都是一定要得出个答案的。
而答案的入手点,就是温父了。
而得到答案的方法,最开始第一步,就是留在这里。
“有枝,快来帮下忙。”温父朝着楼上喊着。
“来了!”
温有枝自从那晚以后就刻意与顾思年保持着点距离,除了必要的学习以外,也不在一天到晚叽叽喳喳地叫着“师傅”了。
万一再惹他烦闷,平添猜忌可怎么好。
万一师傅不再搭理她,想着要远离她这些儿女情长的是是非非可怎么好。
万一…他不认她了,又可怎么好。
温有枝吻下去的时候没想这么多,却在事后后怕了起来。
早知道趁什么醉装什么疯,送只小花微微暗示就好了。
温有枝简直欲哭无泪了。
“客官要些什么?”温有枝没有小二那样的嗓子,只能微微一欠身得问道。
那客官的身体却仿佛一瞬间凝固了。
温有枝疑惑地看了看他,却对上了一双惊诧的眼睛。
“客官……?”温有枝出声道。
来人却没有直接说要些什么,仿佛没有意识到自己这样盯着个即将步入待年岁月女子的不妥之处。
“你叫什么。”来人语气中带着不容置喙的气势。
“我…”温有枝不知道该不该回答。
“有枝出事了?”楼上的木年突然站了起来,对顾思年说道。
“什么?!”顾思年也站了起来。
“我感受到了现在有些手足无措的慌乱和害怕。”木年皱了皱眉。
“她不是在店里吗?”
“下去看看。”
“嗯。”
温父却比他们快了一步。
“有枝……这位客官,可是小店有什么招待不周之处?”温父快步走过来问道。
来人看了温父一眼,道:“这是你女儿?”
“是——”温父弯着腰赔着笑,却只口不提是否是自己这宝贝女儿刚刚做了什么不得体之处。
女儿比生意重要。
哪能因为一个素昧平生的人而委屈了自己家的宝贝女儿。
来人却不再问了,只怀疑地看了一眼温父,发现他脸上一脸坦然,于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点菜。”
“哎,好嘞,客官来些什么?”
顾思年和木年下来的时候,刚好看到温父背后示意温有枝先走的一幕。
温有枝快步走开,一抬头看见了正站在楼梯上一脸如临大敌的两人。
现在走开太刻意了,两人明显看着她,那眼神几乎要挂她身上了。
温有枝暗暗叹了口气,硬着头皮走了上去。
“怎么站在这?”温有枝笑脸摆得并不费劲,怕顾思年会生气膈应是一回事,但是还是想见他也是真的。
“你刚刚发生了什么?”顾思年声音听起来有些生硬。
温有枝笑容暗淡了下去。
顾思年这声音,是生气,还是根本就是出于师徒的那点可怜的联系来问问。
温有枝不是傻子,她看到这两人站那儿的时候就明白自己刚刚的情绪传到木年那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