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越说越离谱了!”吴承运登时厉喝一声,“什么祸端不祸端的?你做错了什么?难道一个无辜之人反而口口声声要请罪,可真正有罪的人却要龟缩一旁逍遥自在吗?简直岂有此理!”
他倏然转身,手指着默然的众人,眼中寒光闪闪:“朕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谁做的就给朕站出来。否则的话,朕连你们一起罚!”
一时间,众妃嫔傻了眼,急得面面相觑,个个像热锅的蚂蚁一般:原本是想来看场好戏的,谁知竟然会累及自身,真是好笑。
“是谁做的赶快站出来呀!”
“哼,日后要是让我知道是谁做的连累了大家,我非跟她没完不可!”
“就是啊,藏头露尾的算什么?”
“我可不要被牵连啊!”
众人议论纷纷。
“陛、陛下,是臣妾不好,臣妾大错特错呀!”忽然一人从人堆里跳了出来,跪倒在地放声哭喊。
大家猛然安静了下来,定睛一看,这人居然是荣嫔荣宛瑜!
“你?!”吴承运深深锁眉。
“陛下,都是臣妾一时愚蠢,知道林落儿被陛下留在了乾阳宫,便请皇后娘娘趁陛下早朝之时带众姐妹来乾阳宫问问话。臣妾真的没有什么恶意啊,臣妾只是好奇而已。陛下,臣妾真的知错了,下次一定不敢再犯了!”荣宛瑜边哭边磕头。
“你身高位重,居然容不下一个小宫女?”吴承运无不感叹。
“荣嫔,”他的脸色渐渐不好看起来,“你教唆利用在先,欺瞒蒙骗在后,还让皇后心甘情愿为你说情掩饰却毫无悔改之意,你简直可恶至极!”
“陛下,臣妾知错了,真的知错了,臣妾以后一定好好悔过,不敢再让陛下失望了!”荣宛瑜又难过又害怕,身子簌簌发抖。
“哼,”吴承运冷冷地看着她,“一个易芜春一个你,今天惩罚的人可够多的了。”
他转身叫来两名内侍,叹了口气说道:“传朕旨意,即日起,降荣宛瑜为选侍,并且在织绣局兼工,由织绣局主事管束,以观后效。”
内侍领了旨,拉起荣宛瑜来。
荣宛瑜知道自己这次错大了,惭愧得紧,也不再作争辩,向皇帝谢了恩,便任由内侍将自己架了出去。路过林落儿的身旁时,她也没好意思抬眼。
然而荣宛瑜却不知道,就在那一刹那,林落儿的唇边绽开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的冷笑。
“陛下恕罪,臣妾今日唐突了,实在失礼之至,臣妾即刻回宫自省。”皇后一脸愧然。
吴承运的脸色缓和了下来,他点点头道:“好,承平的生日在即,你回去多准备准备吧!”
皇后一笑,随即领了众人恭敬退了出去,众人自然不敢再聚,纷纷各自回宫了。
待众人一走,庆华殿的空气仿佛一下子顺畅多了。
“落儿,被吓着了吧?”吴承运赶紧走过来,柔柔地拉起林落儿的手。
她心头一暖,浅笑回答:“我没事,如果这都应付不来的话,将来我还怎么在宫里过下去呢?”
他微微叹息:“后宫不和在所难免。有时候,即便朕贵为皇帝,也不能一一顾及周全,苦了你了。”
她忙摇摇头:“能相伴陛下左右,虽苦犹甜。”
他听得此话,岂能心中无感?奈何有旁人在场,他惟有以目光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