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长安这才重回到重点
“呐,这是你们的马,阿妺不是不会骑马吗?哥哥就带带阿妺。”她将手中的马儿给他们,自己跨上自己的马,这时的冷懋谦也已在马上。
“你们俩慢慢来,我和小安就先走了”
冷懋谦说完,人同马就已远去,长安紧随其后。
看着两人渐渐远去的影子,南宫辰也跨上了马,伸手拉她坐在自己前面。
马儿奔腾在原野上。南宫辰在她的身后,忽然感觉到已经走了一段距离了,她的背却一如刚才上马时的绷紧。
放慢了速度,关切问“妺儿,怎么了?”
“没事,可能是第一次骑马有些紧张”
他伸出手抱紧她,在她耳边说道“这样有没有好点?”
对于两人之间这样的近距离已经不是第一次,但归海妺却还是学不会免疫。次次不自然的脸红心跳。
不过撇开其他不说,这样确实让她放松了不少。
身后的南宫辰感觉紧贴着他的人儿,没有先前那么僵硬之后,这才加速前进。
而传言允熠来了灏京,但人并没有出现在灏京,不仅这样就连比邻灏京的北辰境内都不见他人影。
其实任何消息都不会空穴来风,总有前兆,并且就连他身边的御风都那么说了,必然不会有假。
千层阁,外界一片风平浪静,但里面的情况却令人心忧。
四方长老蠢蠢欲动,在大门外等候着,手持兵器,集中精力,目视前方紧闭的大门。那个样子好像一有什么风吹草动下一秒就会冲进去一样。
他们各方的实力几乎是相平的。阁主这样的分布不得不说使他们相互制衡着,谁也绕不过谁做什么小动作。
也正因为这样,所以阁主如今处于垂危之际,又后继无人,他们不得不为自己做打算。
他们的来意,路人皆知。若是阁主有什么事,那么放眼整个千层阁,最有可能担起阁主这个职责的人,无疑将在他们四人中产生。
如今这个时节,本还没有必要要用暖炉,而现在阁主的这间屋内却燃起不仅一个暖炉,周围都是热气腾腾。
允熠在床前手握着江皓有些冰冷的手。
他不知道为何屋内已经燃起了这么对的暖炉,外公的手怎么还那么冰冷。
眼睛泛红,他恨。
恨当初君父没有同母妃一起面对那场浩劫;亦恨千层阁的人,若不是因为他们,母妃怎么会牵涉那么多;若不是他们没有即时赶到,母妃也不至于命丧他人之手。
可是现在,他剩下的为数不多不多的亲人就要离他而去,他竟恨不起来了。
“熠儿,外公很高兴还能再见到你。转眼你都长大了,和你母亲真像。”靠在枕上的江皓看着自己这么多年来都没有见过的外孙。
这一幕将他带入了久远的从前。
那是一个秋高气爽的时节。
一个身着墨绿、广袖流仙裙的少女给他斟满酒杯。递到他面前,展开笑颜说道
“阿爸,天凉了,喝杯酒暖暖身”
江皓却觉得这丫头不愧是他亲生的,自她阿妈不在以后,她就跟随着他,性子也从了他。
这无事献殷勤的功夫,他过去也常用呢。
他接过酒杯,却并没有饮用,就那样端着
“阿爸,怎么不喝?”阿爸不喝,那他就不会醉,她就没有办法说服他,让自己下山。
“闺女,说吧。什么事要非把你阿爸灌醉才能说?”她不是要什么他都应的吗?难不成这次不同以往了。
“阿爸,我哪有什么事,就是想孝敬孝敬你老而已”有些心虚的说道,她表现得有那么明显吗?
“都写在脸上了,就差没说出口了,还说没有。”一语道破
江淑莹在旁边坐下,竟然阿爸都看出来了。那不如就说开了吧。
“阿爸,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就是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所以阿爸会同意吗?
江皓手中的酒杯猝然抖了一下。酒滴滴落在石桌上,渐渐蔓延开来。
“阿爸,我帮你放下,你不想喝,咱们就不喝了,我也不出去了,我就在阁中陪你。”她忙要将酒杯放下
江皓沉思片刻后,没有将酒杯给她,而是将杯内的酒一饮而尽之后,自己放下酒杯后,说道
“闺女敬的酒,阿爸怎么会不喝呢。”忽然站起,目光放向了对面巍峨的山脉。
“去吧!”她有自己的人生,以后需要她自己去走完,而他是无法陪在她身边,时刻护着她的。
她一听激动道“阿爸,你说真的,我真的可以下山吗?”
“嗯,在外头若受了什么委屈,记得回来,阿爸给你做主”
她用力点头“嗯,谢谢阿爸”一步作两步,到他身边,小脑袋窝在她阿爸的胸前。……
往事不堪回首,回忆灼伤了如今垂老的江皓,一滴泪从布满了秘密麻麻的鱼尾纹间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