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日头更盛,有内侍来帮着撑起了大伞,行走到半道上,有一妃嫔匍匐跪在路中间,夏皇眯了眯眼,似乎不能确定是谁?
“抬起头来。”
“陛下……”
嫔妃抬头,轻唤了一声后,泪水便哗哗的流了下来。
夏皇却看向伍平,眼底写着疑问:“这是谁?”
朕的嫔妃太多了,一年一年的都要增加一批,朕也曾抗拒过,可抵受不住诸位大臣的关心,还理所当然的说这只是循例。
难道,他这个当今天子就不能开先河么?
不过,他要有法子应对,新进一批,他这边便发送一批旧人出宫,当然,能出宫的,是没被他这个皇上糟蹋的。
怎么是糟蹋呢?
朕何时开始自贱了?
“陛下,是欣嫔。”
伍平小声提醒。
夏皇扪心自问,为什么明明是朕的嫔妃,朕却不记得?
老东西记性好啊!
他有些羡慕。
对于记忆的退化,他这个天子明显的感觉到了,可在这老东西身上,似乎没有呈现。
不公平。
“陛下,那是您要操心的事太多,老奴却只需操心陛下的事。”
好像是这个理。
夏皇得到了小小的安抚。
“欣嫔所为何来?”
夏皇的语气生硬得连他自己也不敢相信,好歹人家已经帮他生了一子,是第多少个儿子了?
请原谅,朕记不清了。
“陛下,妾身想为身边侍候的人请罪,侍侯的人嘴贱,是妾身没有教导好,但陛下已经罚过她了,她也该长了记性了,是不是可以发还给妾身……”
夏皇再度迷惑的看向伍平:“有这事吗?”
有!
伍平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
朕想想。
可怎么也想不起来啊!
算了,想不起便不想了,便也说明,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伍伴伴,满足她所请。”
“是!”
“谢谢陛下!”
关芃芃感激涕零的磕头。
伍平去忙着传旨令时,疑惑地看了她一眼。
那个下人当真就于她这般重要?值当她拦着陛下哭求?刷存在感吧?
可惜了,陛下老了,身子虽然雄壮,可记忆不行了,对身边的人和事,能记得的,也就是他自认为重要的,次要的,都被他遗忘了。
被这么一拦,夏皇摸一摸存金的心情减掉了一大半,可朕已经决定了的事,又岂能半途而废。
“陛下,您的指令已经传下去了,到黄昏时,那位下人便可以再回到欣嫔身边。”
还在一边静候的关芃芃感激地看了伍平一眼,再看向夏皇的眼神里,满带着期盼,可夏皇摆了摆手,不发一言的领着伍平离开了。
这就是她所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