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一帘之隔的女眷都频频往这里开,隐隐的有几声道喜的声音。
陈子平一一回礼,向着道喜的众人作辑,这馆中一时竟然只有两人无动于衷。
一人是那王守博,听着众人的道喜声只觉得异常刺耳,那拿住竹书的手使劲的发了白,那越来越大的读书声想要盖住别人的声音。
众人也知晓他的事,看他不悦也能理解,况且陈子平自己都没有说什么,是以也没人跟着计较。
另外一人便是梁永新,他理应说应是最开心的,可是如今却是无精打采垂头丧气。
陈子平看出他的不对,坐在他身边问道:“梁兄是又有了什么烦心事,不妨讲给我听听?”
梁永新立马把脸扭在一边不去看他,闷闷的说道:“他人都道你喜,却没人知我苦。走了个知己刘子苓,现如今天天在一块的你也要走,这偌大的塾里竟是让我感受到冷。”
陈子平差点没笑出来,原是为了这事在这发呆,连忙安慰着发小脾气的梁永新。
承诺了几遍自己只要从庐江回来就去找他,多给他来信,连着答应了好几条不合理的要求才使得梁永新开心。
陈子平觉着现在幸好天不热,要不然这会就要思考答应梁永新的事,怎么把刘子苓最能打蛐蛐要来!
而隔壁的刘兰芝哪知道刚刚有人惦记上自己阿兄的蛐蛐,正对着蒙馆中哭诉的两人发愣。
她们刚坐下不久,齐长生让拿出书籍自己温习,免得夫子来了看一个个不思进取罚他们,岂知前面两个人突然一声叫,引得周围所有人去看。
那两人手上都黏糊糊的似是鼻涕一样的东西,连带着竹书上也是。
齐长生念着那书,心疼的想要擦干净,拿着草纸就赶紧擦了起来。
夫子听到时便赶了过来,正看到自己宝贝书上尽是那恶心的东西气的火冒三丈,连问是谁干的。
没一个人出来承认错误,夫子心里是气急了,隐忍不发,让着所以人都站起来罚站。
隐隐的就开始有人在暗中责怪,夫子只当没听见,还对着他们说:“今日你们可知我和罚你们?那是因为我们当中有人不诚实,做了坏事还不承认,所以就一起罚,你们要怪就怪那个人吧。”
当即一片哀嚎声,刘兰芝趁着人群中的埋怨声,说道:“中午不是有人没回家吗?那定是有人瞧见的。”
此话一出,真的有几个人说着自己瞧见里,还说的有模有样,议论声此起彼伏,把夫子说的心里着急。
在各种怀疑和谴责声,一儿童终是忍不住,出来时鼻子还挂着鼻涕,连着身上竟也是有着夫子本是火气十足,看到这也始终下不去手,最后只得让他回家好好换个衣服。
刘兰芝心里那是一个不满,上一世你打我们两个可没这么善良的啊!
心里想着却是不能做什么,闹了一出这个,连着蹭上鼻涕的书,夫子那心里是又心疼又嫌弃,让齐长生反复擦了几遍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