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芽想说自己最近一定是被该死的求生欲望折磨到得了失心疯!
否则怎么会大半夜的爬在枝丫上偷窥国主与小侍卫的春宫图???
而且还不幸的啪啦嗒掉了下来,还扭伤了脚,还一瘸一拐的走错了方向。
充分合理怀疑,梵箬篱就是故意见死不救的!
不然他出个门怎么会要那么久?难道真的已经在里头……上纲上线了?
连他院子里的侍卫都慢了半拍。
等他们终于发现西芽公主的时候,她那叫一个惨字不知道怎么写好……
脚踝肿了。
跌到了不知道是粪坑还是泥坑的坑里。
脸上嘴里糊了一把的污秽,连开口叫救命都懒得叫。
原本以为梵箬篱的侍卫会很快赶来抓捕她的。
结果……等啊等啊等……等的天都快亮了,才有几个小护卫姗姗来迟。
西芽就是紧闭着嘴不说话,把手一伸,扶好本公主出去!
可是所有侍卫都捂住了口鼻,然后又领了两排烛光来,又请了国主亲自前来观看。
……西芽公主原本一直很健康红润的脸色逐渐的变绿了。
“哟,公主大半夜的掉粪坑了啊?”夸张吃惊的口气,一听就是装的。
西芽公主内心哀叹:我的命好苦!怎么就轮到我摊上这么个驸马!不不不,一定是被前头的两位姐姐害的……父皇,孩儿要回家。
西芽公主被竹竿挑了起来,国府的侍女们全部出动,打了无数捅水,将公主从里到外冲刷了无数遍,真的是又冲,又刷。
刷的她本来就白皙的肌肤几乎透明了……
再刷下去就要血流不止了。
她疼得眼泪都掉下来。
所以到底大晚上的去偷窥什么?
有什么好偷窥的!
人家男人和男人之间的事情,难道是她一个小女子能够学的来的么。
愚蠢!
吸了吸鼻子。
“公主,你别哭……”
“滚!”
“唉,你们家公主好大的脾气呀?”国主走了进来。
丫头们因为自家主子的行为脸上羞愧的恨不得找个缝钻进去。
梵箬篱挥了挥手,两人就灰溜溜的丢下西芽独自一个人面对国主,都跑了……了……
“呃……”
“公主,是还有什么事要吩咐?”梵箬篱一脸揶揄。
西芽把手伸了回来。
衣服遮盖的好好的,可是手背和手心还红成一片。
脸上也是擦破了皮一般的通红。
梵箬篱看着看着忍不住掩嘴嘲笑起来。
“你!你!你!”
梵箬篱慢慢坐在了她的面前,“公主可是对我南陵国有什么不满?”
有!大大的不满,可也不敢说呀。
“没有。”
“前几日送来的管萧,公主是不喜欢?”
“喜欢。”
“那怎么不听你夜间吹了?”
“技术拙劣,怕污了国主的耳。”
“怎么突然如此客气起来,是想家了?”
本来真没想的,可被他一说,尤其是柔声细语的一说,西芽的眼眶瞬间就红了。
在北央的时候她还觉得没什么的。
不就是嫁到关外去么,不就是一辈子不回来了么,有什么呀!
在宫廷里头的时候天天觉得闷,觉得那些小肚鸡肠的皇子呀、公主呀、妃子呀,皇后呀,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其实到了南陵后,国府里头清净了许多,南陵国主身边人也没有那么繁杂。
而且国主喜好男色,都是宠爱些小侍卫,男子到底不比女子没有那么多勾心斗角的鸡皮事。
只不过再没有人护着她了,也没有人宠着、让着她了。
国主还处处挤兑,那些挤兑放大了看也没有多少严重的事情,不过就是让心里头不舒服、不痛快。
尤其她一个孤身在外的“柔弱”公主。譬如那次被刺客琴师吓着了,除了两个自己带来的小丫头安慰安慰,就再也没有一个人能听她哭诉的了。
这事要在北央还不翻了天,央帝就不说了,在母妃那里都能哭上一整个月。
可是在这里不仅要保护着自己,还要给两个丫头做表率,要管着他们要护着他们,毕竟都是自己带出来的人,欺负了自己那能忍着,可欺负了自己手下的人就不能忍了,否则时间久了就都当北央的西芽公主是个好欺负的主儿,就再也没有人会护着自己了。
西芽也是离开了家才知道,原来人心是善变的,人也是善变的,处处都需要经营,否则就什么都没有了。
越想越累,越想越害怕。想着等南陵国主在父皇面前能对付过去了,是不是就是自己死期到了?
身为皇家公主,见惯了后宫里妃子们与父皇之间的纠葛,也知道真心相待不容易,不现实。
再想到自己一个人在这里,更加的悲凉……
眼泪就扑簌簌的掉下来了。
“别哭。哭了不好看。”
“不哭我也不好看……”
“谁说的呀,北央的公主怎么能这么没自信。”
“我要是好看,国主你也从来不看我一眼。”
梵箬篱突然被她说的没话了。
西芽吸了吸鼻子,可怜兮兮的抬起头瞄他。
不知道这招有没有用啊?!
自己也不常用,没什么经验……
却见梵箬篱的神色肃穆了起来。
哇哦!真的有用唉。虽然是个好男色的国主,但装可怜原来真的好使!
内心欢腾,但是不能露神色。
“你也不必太过念家。等满了一年,你守完了我南陵所有的规矩,我找个机会送你回去……”
“国主你不要我啦?!”天大的惊喜啊!
“不是。我也不能不要你。就送你回去看一趟你母妃。离开家久了,总是思念母亲的。”
梵箬篱说的认真,说的有些情深,西芽不由得另看他一眼。
“国主真的愿意送我回去一趟?”
“你来南陵又不是做犯人,为什么不能回去啊。千里迢迢的来,也没有什么好日子给你,这里的条件你一定觉得比不上北央皇城吧。不过这里暖和些……”说到这里不由得想起了前几日她把自己弄中暑了,嘴角不由得扬起一丝玩味的笑意。
西芽的性子凡是不好的历史,过去了就等于翻篇,人生苦短不会再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