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有钱,到了眼下的情形,她岂有不拿出来的道理。
司徒落手足无措,又不敢冒险报警。
狭小的面包车上,司徒落被几个彪形大汉挤着,像热锅上的蚂蚁,病急乱求医,她把电话打给了程致恒。
程致恒的手机过了好大一会儿才接通,语气很冷淡。
对一个几乎等同于陌生人的人,提出这样的要求的确有些无耻,不过她别无选择:“您要是愿意帮我,那么您提什么样的要求,我都会答应。请您帮我这一次!”
“什么要求都会答应?”
“是的,无论什么事我都可以做,只要您帮我这一次”
电话有片刻的沉默,良久,“你一个女孩子,做出这样的承诺,你知道意味着什么?”
司徒落的心猛抽了一下,但她不在乎了,哪怕万劫不复,只要豁得出去就能救父母和姐姐。
他几乎要生气了,因为她做出这样没有底线的承诺,是他最讨厌的。
为了金钱,女人都是这样毫无羞耻之心。使出浑身解数,就为一点钱的女人是最可耻的。
程致恒接到这个电话,非常的失望。“司徒落,你白日做梦吧!如果你想用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来向我讨便宜,那么我一定有办法让你死的很难看。”
他程致恒是什么人?他给是一回事,别人讨是另一回事。他现在都要怀疑,这是司徒落自导自演的一出戏。
原来碰瓷只是开始,这是一出连环计!
长得一脸无辜的女孩子,费尽心思给人下套的话,确实让人容易掉坑里。父亲惨死血泊中的画面再次浮现在眼前,程致恒缓缓呼出一口气,瞬息之间,神色凛冽,通身的寒气。
他是程致恒,从十二岁开始,只有他算计人的,没有人算计他的。
黄毛丫头,敢跟他玩心眼,简直是不想活了,“诈骗团伙,报警!”
“诈骗团伙?”关岳惊叫,“万一我们……弄错了?”
孙总站在原地,惶恐不知进退,“是啊!万一弄错了,一个名校的大学生就……毁了。”他自己也有女儿,如花的年纪,若是误判毁了那孩子,可真是罪过罪过。
程致恒一言不发,打火点烟,动作的幅度大了点,带动他的胳膊骤疼。肩膀上是司徒落咬的伤口,还没有完全的愈合。
高架桥上她惊恐万状,到最后也没有丝毫怀疑到他的用心,反而劝他不要担心自己的病。
程致恒舒了胸中一口浊气,到底是心软了,万一弄错了,“算了,不要报警。按刚才说的办……等等,不要声张!暗中跟进一下,看来的是什么人。”
孙总紧张的神情一松,自是察言观色的人,得了明确指令便立即去办。
关岳从刚刚的事件中嗅出了不一样的气味。
他的这位大哥从十六岁参与公司经营,一直深藏在奶奶背后指点江山。最是老谋深算,也最是狂妄自大。名臣发展这些年,都不知道有多少人眼红名臣的发展,想要将名臣撕的粉碎。
可所有向名臣开战的财团,在程致恒猛烈还击下都铩羽而归。
他对对手心狠手辣,对自己的员工也不会心慈手软。让他同情下层员工简直是妄想,因为他的口头禅是:没有能力的人,不配活着,那些惹麻烦的人,就该下地狱。
有多少曾经的财团,因他而破产,又有多少普通人因他而失去工作,无法生活?估计连他自己都数不清楚。他向来没有同情心,更不可能有善心。
可今天,明着拒绝,暗中出手相助?这是几个意思?
说一不二杀伐果断的大哥,瞬息之间几次改变心意,不要说别人,关岳第一个觉得他遭雷劈了。
等孙总出去之后,他惊奇又疑惑,“这个司徒落是谁?为什么要对她网开一面?”问也是白问,因为他不可能从大哥口中撬到他不想说的一个字。
果然,他说,“你们不是说她名校毕业,是个人才?”
关岳:“……”
不要胡说了,谁说的这话?